严墨走在二人面前,以他的耳力自然也听见了钟小安的嘀咕,忍不住嘴角微扬,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稍顷,拐过垂花门,院子里摆放了一张石桌,严墨停下脚步,伸手对吴景示意,“吴公子,请稍坐片刻,这里半个多月没住人,下人正在打扫,很快就好。”
吴景点点头,抱着钟小安坐在石凳上。
钟小安没发觉,正想着如何编一个理由才能让张氏她们放心。
她现在这副样子,家是一定不能回,脖子上的淤青也不知道多久能消,也不能一直住在这里,无缘无故离家过夜,刘老太一定会抽死她……
“小安?!”
“嗯?”钟小安抬头,见吴景和严墨都盯着她,“怎么了?”
吴景无奈一叹,“爱走神这个毛病,你何时能改。”。
“不是走神,我在想一件大事。”钟小安抠着手指,“我这副样子不能回家,也不知道淤青何时能消,总要编个由头骗过我爹娘他们,无缘无故我敢夜不归家,我奶能把我人脑子打成猪脑子。”
吴景视线落在钟小安脖子上,目光微沉,她本就比常人白皙,五个漆黑的手指印在她脖子上异常显眼,仿如一块白玉被染上了印记。
不敢回想,如果他来的再晚一会儿,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你俩能帮我想个办法不?我实在想不出来。”钟小安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好办法,只能求助他们。
吴景回神,看着钟小安沉默。
“我倒有一个办法,不知合不合适。”严墨拎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两杯茶,“吴公子,请喝。”
吴景左手刚伸出去,胳膊就被钟小安压住。
钟小安伸着脑袋,眼神发亮催促道:“快说快说!”
“唔……”严墨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略微思索一下,“我一会去你家一趟,告诉你爹娘,就说,我和我妹妹在街上遇见了你,我妹妹和你相谈甚欢,邀你去我家做客,留你在我家住一夜,明日在找个别的由头拖着。”
钟小安哼了一声,鄙夷的看着他,“你撒谎能撒全点不?上次你爹宴请,在席上说过和你娘就生了你一个儿子,现在突然冒出个妹妹,你当我爹傻啊。”
严墨老神在在的摇着折扇,“非也,我爹没说全,他和我娘的确只生了我一人,但是我家里还有七个庶妹两个庶弟,他没说。”
“什么?!”钟小安眼珠子瞪的溜圆,“你还有七个妹妹,两个弟弟?”
严墨点头,“最小的一个妹妹,今年刚两岁。”
钟小安听惊了,不敢相信的问道:“都是你爹亲生的?”
严墨摇晃折扇的手顿住,有些无语的点头,“当然是我爹亲生的……”
“问的什么话。”吴景抬手,轻轻弹了一下钟小安的脑门。
“这不是太出乎意料了嘛。”钟小安捂着脑门嘀咕。
不能怪她问的傻,实在有些出乎意料,严墨的爹严大老爷严青,为人很好,行事作风都很正派,没想家里竟然妻妾成群。
“你爹有几个小妾啊?”钟小安好奇,九个弟妹,加上严墨一共十个孩子,最少也得有四五个小妾吧?
“十一个。”严墨道。
“我的天!”钟小安被数量惊了一下,又有些怀疑的问道:“你爹身体还行吗?”
十一个小妾,还有一个夫人,一天去一处就得小半个月,严大老爷快四十的人了,身体受的了吗。
“……”
严墨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又见钟小安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我爹身体挺好。”
“岂止是好,简直是太好了!”钟小安忽然想起那句“人不可貌相”,说的不就是严大老爷吗,四十岁还有这体力,真不是一般人。
严墨不明白她为何激动,没等他说话,又听钟小安问,“你爹平日都吃什么呀?是不是顿顿喝鹿血酒,吃什么鞭?”
“……”
严墨被她问懵了,呆愣愣的看着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钟小安。”
吴景突然叫她。
“啊?”钟小安抬头,只见吴景黑着脸,眼神沉冷的盯着她,心头一颤,连忙捂住鼻子,“我就是有点好奇,我不问了,不问了还不行吗。”
严墨对吴景投去感激的目光,感谢吴景终结了这个让他尴尬的问题。
瞧钟小安老实了,吴景继续之前的话题,“严墨,稍后我和你同去钟家。”
“吴公子,我一人前去就行,等下十六侍卫就该回来了,您放心,我一定将此事办妥。”严墨站起身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