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安内心触动,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敬意,姜氏一脉守护大梁国一百多年,一代代子孙忠君报国,为了国家征战沙场,马革裹尸。他们都是一群有正义感,有爱过热忱的巾帼英雄。
怪不得镇国公府在大梁国地位超群,能屹立一百多年不倒,这些荣耀都是世代子孙用战功和性命实打实换来的。
所有荣耀辉煌的背后总有不为人知的心酸,不管是想要改换门庭的平民百姓,还是地位超群的高门世家,想要有所得,背后必定都是默默付出与努力,所经历的磨难也不是旁人能想象得到的。
“有所得必有所失,有所失亦必有所得,地位超然的背后,不知有多少子孙陪送了性命。”沉默良久,钟小安不由感叹而出。
“你说的很对,确实如此。”吴景赞同的点点头,神色庄重肃穆,“大梁有镇国公府一脉,是百姓之幸,也是我吴氏之幸。”
“话虽如此,可这些都是你的想法,说不准你叔叔觉得镇国公府功高震主,心中忌惮,想要除之而后快呢?”钟小安觉得她猜测的很有可能,纵观历史,没有哪一位皇帝会容忍臣子权柄过大。
镇国公府名声在外,百姓提起人人称赞,假如换成她是皇帝,估计也没那么大的肚量,会容忍臣子的名声凌驾于皇室之上。
“我皇叔不是那种人,他对镇国公府只会重用,绝不会有杀伐之心。”吴景语气坚定的道。
“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知他不会?”钟小安嗤了一声,“没准他心里早就有此想法,不过是因为镇国公府根系庞大,一时间不好撼动,只能一点点夺回兵权瓦解根系,然后再除去呢。”
“你又没见过我皇叔,也不了解他的为人,为何肯定他是你说的那种人?”吴景眉眼染上一抹不解,不明白钟小安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钟小安耸耸肩,两手一摊,“我没有肯定你皇叔一定是我说的那种人,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自古以来多少皇帝不都是利用完了功臣就开始卸磨杀驴,功臣往往不得善终。
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敌国破,谋臣亡,如今天下已定,大梁现世安稳并无战乱,旁边小国也年年进贡不敢来犯,镇国公府超然的地位,必定会是帝王心中的一根刺,刺地久了,当然想将它拔出剔除干净。”
吴景深深看了钟小安一眼,语气幽幽道:“有时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年幼之龄。”
哪怕是朝中臣子,有些也不会考虑到如此之多,他们只能看见显赫一面,绞尽脑汁的巴结奉承,根本不知道考虑到最坏的一面。
而她只是一个长在农家的闺阁之女,仅听他的一番描述,就能联想到帝王君心,怎会不让人费解。
钟小安对吴景挑眉,十分得瑟的道:“本姑娘是天生丽质聪慧过人,不行嘛!”
心下很是汗颜,她哪懂什么帝王君心,能有这种想法,都是靠着中华五千年传承下来的历史文化得来的。
吴景深深地看着钟小安,忽然笑了,眉眼舒展,温声道:“你确实聪慧过人,不过你还是猜错了,我皇叔不会那样做,他是一位名君,有容人之量也懂量才重用,绝不会做狡兔死,走狗烹之事。”
顿了顿,略有几分揶揄道:“你又怎能肯定,镇国公府会行不法之举,威胁皇权?”
钟小安瞪着吴景,怒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吴景怒吼:“我何时肯定镇国公府会行不法之举了!我只是随便一说,你别往我身上扣帽子啊!别想诬赖我!我才不上你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