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好像谁稀地用你擦似的。”钟小安用眼白白他好几眼,腾的站起身走到盆架前净手。
吴景没说话,轻啜一口茶,视线扫过桌上的一堆西瓜皮。
“来吧,吃饱喝足,你接着讲。”钟小安洗完手,坐会椅子,毫无形象的瘫在上面,拍了拍肚皮。西瓜利尿,吃的太多,一会儿该尿频了。
吴景瞧她豪放的姿态,忍住不抽了抽嘴角,移开视线,接着讲起,“我皇叔知道你姑姑真的离开京城,心下伤感万分,当夜在镇国公府的墙边坐了整整一夜。第二日回到府中,稍微加收拾一番,便带着亲卫离开京城,去寻你姑姑。”
“他知道人在哪里?”钟小安问道。
“不知。”吴景摇头。
“他都不知道人去了哪,天下这么大他去哪找?你还说他脑子没毛病!”钟小安心里一万个肯定,他皇叔就是一个傻!憨!憨!
“你真当他没脑子吗?”吴景轻笑,接着道:“他心中早已有了盘算,他猜想老国公爱女心切,定会将你姑姑送到一处安全又有人照顾的地方,
而他知晓,镇国公一脉祖籍是在青州府内的一个小城,当即料定,你姑姑一定去了此处,于是快马加鞭直奔青州府。”
“还算有点脑子。”钟小安撇嘴,心下不以为然,以当时的情况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他们二人还敢私奔不成。
“可惜他时运不济……”吴景想起皇叔说起当年的追妻之路时的样子,轻笑道:“他反复养伤期间,你姑姑早已离京尽两月有余,他到了青州府又不敢贸然去姜家祖宅寻人,怕惊动姜家人将消息传回京城。
只好暗地里打探情况,想派人混进姜家联系上你姑姑。可是姜家一脉门户向来森严壁垒,想不被怀疑的混进去很难,他只能耐心的寻找机会。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被他寻到了一个机会,派了身边一个亲卫趁着姜府厨房采买的机会混了进去。亲卫不负众望,混进去第二日就打听到,几个月前姜府里来了一位小姐,正是从京城而来。
我皇叔大喜过望,心下更加肯定你姑姑就在姜府内宅,于是命亲卫小心行事在姜府内寻找机会给你姑姑传信。另一边又派手下日夜盯住姜府,只要你姑姑出府,他就能找到她。”
“找到了又能如何?以当时的情况,镇国公府既然能狠心把女儿送离京城,那就是没有回转的余地,就算被他找到了,他们还敢私奔不成?”钟小安在心里鄙视他皇叔的脑子一万多次。
“那不可能。”吴景很肯定的摇摇头,“当朝王爷带着镇国公府嫡小姐私奔,他们真敢那么做,我父皇和镇国公府一定不会轻饶他。”
“所以说啊,他费尽心思找去不也是白找吗?”钟小安猜想,如果他们二人真的私奔,镇国公府一定会派出亲卫队,满大梁的追杀他皇叔,老国公没准会跟他拼了老命。
“他当时没想那么多,一心只想着见你姑姑一面,想亲眼看看你姑姑是否安好。”吴景道。
“要不是他,人家会名声尽毁被迫离京吗!他还有脸说这话!”钟小安愤然,对他皇叔的鄙夷又加深了几分。
“其实他也后悔,当时没有思虑周全。”吴景瞧钟小安一脸的鄙夷之色,补充道:“当日我皇叔抱你姑姑在大街行走之事,是他们二人提前商量好的,本以为镇国公府会碍于名声将你姑姑嫁入王府,没料到老国公竟然不同意。”
“……”钟小安无语,合着她姑姑也是个憨憨,在这个女儿家的名声比命都重要的古代,竟然为了嫁给他皇叔想出这么个烂招……
这种事最终吃亏的还是女儿家,他皇叔顶多被人在背后讨论一番纨绔风流。镇国公府就惨了,好好的嫡女名声尽毁,连累镇国公府也跟着丢人。
他皇叔也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他要真心在意,就不应该做出这种事!
越想越气,随即怒拍一下桌子,对吴景瞪眼,“那也是你皇叔行事不端!我姑姑一个闺阁在室女,名声比命都重要,他堂堂一国王爷,都娶妻了还能做出这样的事,他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何为渣男?”吴景不懂渣男是什么意思,但是也能明白钟小安话里的指责,总归不是好意就是。
“渣男就是你皇叔那种人!”钟小安义愤填膺,高声道:“你皇叔已经娶妻,一个有妇之夫还招惹别家姑娘,招惹了还负不了责,真是又渣又混蛋!”
闻言,吴景很想提醒钟小安一句,你骂的是当朝天子……
又看她神色愤然,情绪激动,到底没敢说出口,惹急了又要炸毛,只能无奈道:“他们二人是相互爱慕,并非我皇叔有意招惹你姑姑。”
“我呸!你皇叔都已经娶妻还和别人相互爱慕,你可真好意思说!”钟小安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臭不要脸的,他皇叔做出如此不负责任之事,这货还好意思替他开脱!
“我方才同你讲过,娶妻之事是我皇祖父赐婚,并非我皇叔意愿,他对你姑姑才是真心喜欢。”话落,吴景挑眉,问道:“你为何这么激动?”
“哎呀我去!你三观不正啊你!”钟小安气结,指着吴景怒道:“不管你皇叔是不是自愿娶妻他都已经娶了,既娶回家就应该真心对待,他既不真心对待发妻,又招惹我姑姑为了他名声尽毁,他就是一个风流浪荡子!你还好意思替他说话!”
吴景下意识往后躲了躲,不敢再提起他皇叔之事,转移话题问道:“何为三观不正?三观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