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钟小安大怒,拍案而起,死死瞪着吴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几乎要冒出火来。
“我哪句说错了?你自己瞧瞧你如今这幅样子,粗放泼辣,真是丑得让人无法直视,旁人见了,估计打死也不会想娶你的。”吴景移开眼睛,叹了口气,如画的眉眼闪过一抹嫌弃。
钟小安一口气顶在心口,显些被他气死。她盯着吴景,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她怀疑这一口牙怕是都要碎了。
“你还是坐回去吧,你这幅样子太丑,这样被你盯着,我夜里容易做噩梦的。”吴景很是嫌弃的挥手比划一下,脸又往旁边侧了几分。
钟小安感觉喉咙刹那咸丝丝的,她感觉血真要喷出来了。心头怒火冲天,实在难以忍受,恨不得掐死吴景。
想到就做到,钟小安立即扑了过去,伸出手去掐吴景的脖子,手还没到,恶狠狠的声音就传出,“你个心黑嘴毒的混蛋,我掐死你!”
吴景恍若未闻,侧着头坐着,一动不动。
钟小安的手到了吴景的脖子上,他脖颈的肌肤温凉润骨,她刚要用力的手微微顿了顿,嘴里恶狠狠的道:“你说,说你刚才的话都是假话!我就不掐死你!否则我就掐死你个混蛋!”
“那你掐死我吧,我宁愿被你掐死,也不愿说出如此违心的话。”吴景缓缓转过头,看着钟小安恶狠狠的表情,慢悠悠地道。
钟小安只感觉一口鲜血突然从她喉咙里涌出来,看着吴景眉眼如画的脸险些喷到他脸上,一双桃花眼恼怒地盯着他看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嗯?还看着我做什么?你别指望我说出违心之话,那是不可能的!你快掐啊?”吴景反过来催促钟小安。
钟小安的理智一瞬间被怒火燃烧殆尽,自觉的怒火已经要将她烧着,双手掐住吴景的喉结,表情十分凶狠,“我今日就掐死你个混蛋为民除害!”
话落,钟小安双手用力,不掐死他难解心头之怒,她今日非掐死他不可!她豁出去了!
“好,到时候等我死了,牌位必定会放在宫里祠堂,宫里祠堂都有专门的人看管,每日都需上香打扫,我看你也不必费心找什么尼姑庵了,直接去宫里打扫祠堂的殿宇就行,每日还能给我上一柱香,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的情谊。”吴景半垂着眼看着她,虽然被钟小安掐住脖子,呼吸困难,但一句话说得极为顺畅。
“你想的美!”钟小安手下用力,“到时候我日日对着你的牌位吐口水!唾弃你!让你死后也不得安宁!”
吴景呼吸被梗住,原本白皙的面庞渡上一抹潮红,哑着嗓子道:“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竟如此重要,连我死后也要日日惦念。”
“我呸!你个臭不要脸的!”钟小安手下又加深了两分力,“死到临头你还敢胡言乱语,你真想死是不是!”
吴景微不可见的点点头,“我原本就是一个将死之人……这条命……还是你救回……来的……如今被你取……走……也是应该的……”
吴景喉咙被掐住,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但还是让钟小安听的清清楚楚。
钟小安想起当初为了救吴景骗他喝下灵液的情景,更是恨的要死,早知道他是这么一个心黑嘴毒的混蛋,当初就不应该救他!她一双桃花眼死死瞪着他,手略松了松,“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你刚才说我的话都是假的,我就饶了你。”
“咳咳……咳……”吴景喉咙被解脱,呼吸不畅地咳嗽起来。
“快说!”钟小安手又松了松,看着吴景难受的样子撇开脸。
“我哪句话说错了?琴棋书画你懂得多少?诗词歌赋你会做吗?针织女红就更不用提了,脾气暴躁更是摆在眼前,我说的不是事实?有哪一句冤枉了你?”吴景舒缓了呼吸,声音低哑地问出一连串问题。
钟小安的脸色黑如锅底,极其不认同吴景的话,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不知怎么反驳。某些方面来讲,他说的也是事实,琴棋书画她确实不懂多少,诗词歌赋更是不精,针织女红……她现在只能绣出几朵完整的小花……
心底又很不服气,猛的转过头,指着自己的脸,“那我这张脸也是丑的?你是瞎了不成!”
吴景视线在钟小安脸上扫过,随即撇开脸,吐出一句,“算不得丑,勉强能入眼罢了。”
“是吗?”钟小安忽然冁然一笑,“我记得某人曾经说过,我亲生姑姑是一位倾国倾城,美艳无双的美人,而我长得与她有七分相似,难不成有些人失忆了?”
吴景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抬眼看向钟小安,声音温温:“你姑姑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骑射功夫亦是俱佳,且性格恬静贤淑,称得上是才色双全。这些你都有吗?”
钟小安被噎个半死,黑着脸说不出话。
吴景看她木着小脸,脸庞泛着青黑色,本来粉红得唇瓣此时都微微变白,显然是被气的不轻,他眸光微转,火上浇油般接着道:“有道是,美人在骨不在皮,徒有其表的人自然称不得美人二字。”
“你给我闭嘴!!”钟小安怒吼一声,声音近乎咆哮,脑门青筋都突了出来,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几乎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