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的黎妤儿不算黎墨的妹妹,那就和黎墨没有关系。
这就是张姣姣最想不通的事情。
若是黎墨是黎妤儿的亲哥哥,那黎妤儿就不该是穿越来的,应该是生活在这个时节的人。
可她和黎妤儿相处了这么久很确定黎妤儿是现代灵魂。
张姣姣抿唇。
这个世界和她以往穿越的各个世界都不太一样,以前她能将自己当成一个外来者,可在这个世界里,她发现自己不是异类,是可以融入这个世界的人。
就像,她也是这个世界的一员。
张姣姣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不可能的!
姣姣,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张姣姣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自欺欺人。
系统再次出现。
“宿主。”
“你闭嘴!”
张姣姣闭上眼睛,一点也不想和这个不靠谱的东西说话。
东·系统·西:“宿主,黎妤儿怀三胎之事应该要公开了。”
张姣姣扬眉:嗯?
系统:“沐奕往医仙谷送了消息,应该是为黎妤儿生产做准备。”
张姣姣:所以?
“我将那封信拦截了下来。”
张姣姣:???
系统:“宿主,我以为,你完全可以和沐奕搭档,完成黎妤儿的生产手术。”
张姣姣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盼着妤儿好?”
“你怎么就确信她一定不能顺产?”
系统沉默。
张姣姣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听见系统回答,就在她以为系统不会回答的时候,听见了系统有点些许变化的机械音。
有点“幽幽”的机械音。
“宿主,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张姣姣:……
深夜,处理完所有事情的黎墨,终于可以躺在榻上休憩。
他今天分神的次数太多了,导致他很多事情的效率不太高,这才拖到这个时辰。
本想着处理完所有事情再去找沐奕询问妤儿的身体情况,可一看时辰便作罢,唤了水来沐浴休息。
只是躺在床上后,黎墨脑海中的画面更加的清晰起来。
依旧是在御花园发生的那一幕。
黎墨抿唇,翻了个身强迫挥走脑海中的画面,努力入睡……
“将军小心!”
“天呐!将军中箭了,箭上有毒!”
“副将,军医来了。”
“此毒,老夫,老夫解不了啊……”
“你为什么解不了?你不是军医吗?你伴随着我们行军打仗这么久,什么凶狠地伤势没有见过?你不是都能将人救回来,为什么救不回来将军!”
黎墨因为中毒昏迷,他虽然无法说话,但周围的人所说的话,他还是能听个七七八八的。
他很想告诉副将,不要怪罪军医。
乱糟糟的声音逐渐消失,黎墨身体难受的厉害,毒发作了,他无法形容那种难耐的感觉,他所能感受到的,就是生命的流逝。
直到,他感受到有股冰凉的液体送入了唇齿中。
他没有吞咽的力气,却还是将这些能化解他干渴咽喉的液体咽下。
本来沉到感受不到疼痛感的他,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哼。
“将军有反应了!”
“天呐,神医,真的是神医!”
“是女医仙,是医仙谷的女医仙!”
戴着白色面纱的白衣女子不喜和周围人寒暄,以黎墨需要静养为由,将众人赶了出去。
房中很快安静下来。
女子好似松了口气,这才继续帮黎墨诊治。
黎墨以往受过比这重的伤,换作以前,区区箭伤,他根本不会当回事,但这次的敌人太过阴险,在箭头上浸了毒液,黎墨栽了。
那次帮他诊治伤情的人是谁,时候黎墨才知道。他问了亲卫军,详细了解了很多事情的细微之处,但最终也只得到了女医仙三个字。
是了,他身边的人,因为女子治疗好了他的伤势,都称呼她为女医仙。
黎墨也猜测过女子的身份,也派人查过,最后因为女子太过神秘,就和医仙谷联系在一起。
“或许真的是医仙谷的女医仙也不一定。”
“是啊,别看她没有露出真容,但那种翩然若仙的姿态,可不是凡人能模仿的。”
“将军受伤如此重,那毒听闻都没有解药,中毒必死,也只有女医仙能妙手回春了。”
“为何不说阎王不敢收咱们将军?”
“好像,也挺好道理的。”
“哈哈哈……”
笑声逐渐远去,画面再次一转,又是一场危机。
这次,黎墨并没有受伤,因为那位很神秘的白衣女医仙再次出现,帮他躲过了一劫。
再一次救了自己的命,黎墨拦住了她,想要询问她的名字。
这是黎墨第一次见她,只透过面纱看到那双令他牢记于心的眼睛。
女子很高冷,并不理会他,做完自己的事情推脱有要事便再次像上次那般,不声不响地离开。
姣姣二字,也是事后黎墨听旁人提及的。
黎墨最开始没有将“姣姣”和宫里的张姣姣联系在一起,第一次有所触动是听闻了妤儿的话,那样的描述,确实挺像女医仙的。
他开始怀疑,甚至开始相信姣姣和张顺媛是同一人,是在那日亲眼见到了张顺媛验尸。
是,张姣姣为了不让他怀疑,确实做了一些伪装,或许她都不知道,在她很专注的做一件事情的时候,表情很是虔诚认真。
那是一种黎墨无法说出和形容的感觉。
确认,正是白日在御花园护着张姣姣的那一刻。
那幅画面曾经发生过。
在过去的某一天,在张姣姣挡在他身前时,他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没有看清张姣姣的容颜,没有看清她面纱之下是何等表情的黎墨,一直都有些遗憾,今日,他终于不遗憾了。
因为,他看清了。
正是因为看清了,黎墨才会觉得心口酸痛不已。
他没有动过情,不知道何为动情,他的世界里只有忠君爱国,守护边疆守护百姓,他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尽到哥哥的责任,现在,他好像茅塞顿开。
心口的刺痛和酸胀感,令并没有睡多久的黎墨从梦中醒来。
黎墨将手盖在心口处时,好似听到了长剑入血肉的声响,“噗嗤”,那么的真实,就像在眼前一样。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汗将里衣打湿。
他是在做梦吗?
黎墨眼珠微转,看向屋内熟悉的情景。
没错,他醒过来了,可他刚刚所看到的画面,是什么?
“黎将军,可否告诉朕一个理由?”
“臣愧对皇上,愧对大盛皇朝,但臣更愧对妤儿,愧对臣唯一的妹妹,皇上,臣,以死谢罪。”
“唰”,锋利的名剑出鞘。
黎墨拿着长剑挽了个剑花,毫不犹豫刺入自己的心口。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