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音惊讶地睁大眼睛:“小姐,为何庄思怡会和先……晏恒有关系?”
黎妤儿压低声音:“毕竟是他想方设法送入宫的人。”
雪音还想再问,但对上黎妤儿的眼神明白过来,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眼睛一转就看见了林植。
“啊,林管事来了。”
雪音嘟唇,对黎妤儿福礼道:“那奴婢就先随着风音姐姐走了。”
林植会过来,肯定是有很多事情要和自家小姐说。
她晚上能住在瑶华宫和小姐说说话,也能和风音和花音二人,打听很多有关小姐的事情,但林管事不同。
雪音很懂事的将这里的便利让给了林植。
“锦贤妃娘娘。”
林植在距离黎妤儿还有三步远的距离站定,很恭敬地朝着她行礼。
“免礼,本宫找你有事。”
“是。”
黎妤儿往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音。
“娘娘不用怀疑,林植这里有证据。”林植从袖子里取出来一个很小巧的香囊。
他所说的事情,就封在里面。
青叶走过来将香囊接了过去,也没有打开的意思。
黎妤儿不着急,她还有一些事情要嘱咐林植。
“是,林植明白。”
黎妤儿点点头:“对了,有池古的消息吗?”
提及这个人,林植的脸上浮现淡淡的波动,他点点头:“池古如今还在京城内。”
“嗯,他的动向可有掌握?”
“自从上次帮晏恒做了一些事情后,这段时日他都很安分,也没有想要去西夏城寻晏子轩的意思,林植瞧着,他应该是要留在京城中了。”
留在京城中,就可以当晏子轩的眼睛。
就是不知道此刻的晏子轩,可还会信任他?
远在西夏城的晏子轩,看了一眼天色,算了算时辰,也不过还剩半个时辰,新的一年就要来临了,而他本意思自己是虎,可现实告诉他,与他合作的那位,才是虎。
他远离京城,就算之前安插的势力,还有暗中所练的兵马,不是被晏修的人铲除,就是被黎墨收服。
他所仰仗的,也不过是西夏城中的这些兵力罢了。
“王爷,夜深露重,还是小心身子的好。”池今手中拿着一个斗篷,站在晏子轩身后,想要帮他披上。
晏子轩露出不明所以的笑。
“池今你瞧,本王如今与一个废人有什么不同?”
池今手掌轻颤,却还是坚持将自己没有做完的动作做完,将那斗篷披在了晏子轩的身上。
晏子轩站在二楼廊下,看着灯火辉煌的街道。
“你看看他们,脸上都是笑。”
在他最开始来的那段日子里,他很难从百姓们的脸上看到笑容,也不过数月,一切都变了,可这些,都是他的功劳吗?
是的吧。
晏子轩拢了拢肩头的斗篷,勾了勾唇角。
他做了很多事情,却还是成为了他人的嫁衣,在这些人眼中,他们只认为皇上英明,派了西夏王来执行他所颁布的政策,改善了他们的生活。
“明明要过年了,明明该是最温馨的时候,为何本王觉得这般冷呢?”
晏子轩仰头看着墨色的天空,在那深不见尽头的天空中,也点点零星的星光点缀在其中,他想,在浩瀚的墨色星空中,他太过渺小了。
宛如在大盛皇朝中,他非要奢望不属于他的东西,所以才会落得这般田地。
“池今。”
“属下在。”
“你说,本王要不要就此收手呢?”晏子轩低喃。
池今心头微震,他不敢去看晏子轩脸上是表情,他也不敢胡乱说话,斟酌着语言道:“王爷,太妃还在皇宫中。”
很轻很轻的一句话,令晏子轩惊醒。
是了。
母妃还在皇宫中,是晏恒的手笔,晏恒就是想要用母妃钳制他。
他不能退出,他若是不再往前走,恐怕母妃会有问题。
“韩以晴到底在哪?”
晏子轩冷了心,再不敢对着夜空伤春悲秋。
池今道:“池古在京城中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韩以晴的踪迹。”
“死了?”
池今摇头:“应该没有。”
晏子轩冷笑:“确实没有。”
晏恒那个冷血冷情的人,费尽心机将韩以晴从皇宫里救出来,还因此折了一位左膀右臂,他若不能在韩以晴的身上获取最大的利益,他就不叫晏恒!
池今没有说话。
对于晏恒,他不好发表意见。
那位被废黜的太子,曾经也是一位令人折服的人。
晏子轩道:“让池古继续找吧,还有晏恒那儿,若是让他做什么事情,尽管做就是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用事事都先向本王汇报。”
池古,他也不打算重用了,就这样吧。
“池今。”
晏子轩偏头:“本王的身边,就剩下你了。”
池今单膝跪在地上:“属下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晏子轩弯腰将池今扶了起来。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守卫的声音:“郑妾妃,请容属下禀告王爷。”
晏子轩收了手,看向池今。
池今明白,快步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穿着拽地长裙妆容精致,手中端着羹汤的郑槐儿。
“池今,王爷可是在里面?”
“郑妾妃吉祥,请。”池今侧身,让开位置请郑妾妃进去。
郑妾妃柔声道了谢,端着冒着热气的羹汤往里面走的时候,寻到了晏子轩所站的位置,满是情谊的眸子几乎黏在了他的身上。
晏子轩察觉到了,却没有回头看她的意思。
“王爷,妾身想着夜深露重的,您要守岁,可不能饿了肚子,便去厨房煮了羹汤。”
除去羹汤,还有一小份饺子,郑槐儿没有说,是想给晏子轩一个惊喜。
可惜,她终究要失望了。
因为晏子轩并没有想要吃东西的意思。
“王爷,你快过来呀。”郑槐儿娇滴滴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