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迅速捕捉到这个字眼:“谁”
这个随从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掩住嘴。
阮久蹙眉,探究地看着他。
格图鲁停了一会儿,才道:“我是跟着使臣的汉人老师学的。”
“使臣”阮久问,“赫连诛”
“是。”
“他也会讲汉话”阮久忽然想起,自己和朋友们,好像还仗着赫连诛听不懂汉话,肆无忌惮地在赫连诛面前谋划着算计他,心中一凛。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白日里自己在整他。罗绮庄里没付钱,望旌楼上和他打牌,他全部都听得懂
这个心机的鏖兀小狗
格图鲁见他磨牙的愤愤表情,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忙道:“阮小公子,你别误会,使臣不是故意不跟你说汉话的,使臣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使臣身边有人盯着,使臣的父亲的母亲”
他好像一时间忘记了这个亲属关系在汉话里是个什么词儿。
可以看出来,他的汉话水平确实不是太高,赫连诛应该也差不多。
阮久抬眼看他,提醒道:“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叫祖母也行。”
“哦,祖母,对。”格图鲁忙道,“使臣的祖母,很不喜欢汉人,对使臣看得很严,使臣身边有几个随从是她安排的,要是让她知道,使臣有个汉人老师,还会说汉话,她会不高兴。”
阮久十分惊奇:“竟然有人会偷着学汉话”
前几年他爹花大价钱给他请了退休的老翰林做老师,老翰林整天在他耳边念四个字四个字的文章,他没几天就把老师给气走了。
没想到,竟然有人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学汉话。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格图鲁在他面前泄露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再同阮久说了一会儿话,起身要告辞。
阮久送他离开,但他匆匆走出去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
“对了,使臣说,小公子的那条小狗,有点掉毛,好像是生了病。这是使臣让我带给小公子的药,原本是给狼用的,给小狗用也可以,不过只要放一点点在水里就好了。”
阮久没想到赫连诛连这种事情都注意到了,还会让人特意提醒他。他微微一愣,随后接过东西。
“那你替我谢谢他,我刚才看你吃了好几块栗子糕,要不我让厨房给你拿一点”
“好。”格图鲁傻笑道,“小公子真好,难怪使臣喜欢和小公子一起。”
阮久无奈:“不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