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诛轻轻地咬着他的手指,像是小狗用骨头磨牙一样,用他的手指磨了磨牙。
阮久连眼睛都睁大了,赫连诛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尝到味道了。”
阮久收回手,狠狠地盯着他,手指却悄悄在他的衣袖上抹了抹。
脏死了,全部抹在小狗的毛毛上。
吃过晚饭,两个人就挨在一起看话本。
是帕勒老将军给赫连诛的,赫连诛看的时候,被阮久发现了。
在阮久的“威压”之下,赫连诛不得不将话本上缴,所以现在这已经是阮久的话本了。
阮久抱着话本,翻过一页,然后不自觉摸了摸鼻尖,打了个哈欠,却问:“小猪,你困了吗要不睡觉吧”
赫连诛道:“每次看到这里,你就说要睡觉了。”他看向阮久,眨了眨眼睛,一脸真诚:“软啾,你是不是一看见别人亲亲,就想睡觉”
阮久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才不是”他勉强缓了缓神:“你你自己说,你看的都是些什么话本哪有这样这样亲的这明显马上就这明显不是正常的这明显”
很明显,阮久有一点害羞,他说不出口。
他把话本丢开,别过头去,不再理会赫连诛。
又过了一会儿,阮久恍然大悟:“难怪你说我的那些话本都不好看,原来你看的都是这种了。”
他还记得,赫连诛第一次开窍的时候,他给赫连诛挑话本,挑选的标准就是浪漫唯美,结果
实在是让人没想到,原来赫连诛不喜欢浪漫的,他喜欢狼性的。
他就说,赫连诛怎么忽然知道了这么多东西,弯道超速了。
很显然,他们用的教材就不是同一本
阮久把话本拿回来:“这个我没收了,你不许看了。”他扬起下巴:“我来看”
赫连诛不说话了,阮久看着他:“你有意见吗”
赫连诛乖巧地摇摇头:“没有。”
“那你就睡觉吧。”
“我睡不着。”
阮久早已经习惯了,特别是赫连诛最近不能动弹之后。
他平常还能靠练武来发泄少年人日益蓬勃的精力,手动不了之后,就练不了武了。
阮久与赫连诛同时开了口。
“早晨不是才弄过吗你怎么这么多精神”
“软啾,我想出去走走。”
阮久定住。
原来是他会错了意吗
赫连诛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软啾,你在想什么”
阮久回过神,晃了晃脑袋,极力否认:“没有,我们出去走走吧。”
他把赫连诛扶起来,帮他把两只手好好地挂在脖子上,固定住。
“别乱动,要是动坏了又得重新包。”阮久拿过披风,给他披上,“只能出去一小会儿。”
“好。”
前几天都在下雨,赫连诛不方便出去,难得今日天晴,出去走走也不是什么坏事。
已经是很晚的时候了,两个人出去时,还把帐篷外面的侍卫吓了一跳。
阮久笑着朝他们摆摆手,让他们不用跟着:“就是出去走走而已。”
赫连诛也点了点头,两个人就这样出去了。
他们这时在尚京城外的一片大草原上,夜幕低垂,天边缀着两三颗星子,也不是很明亮的样子。
阮久陪着赫连诛走了一会儿,阮久忽然晃了晃双手,有些疑惑地问道:“小猪,你走路不摆手的话,会走不稳吗”
赫连诛穿着披风,两只受伤的手都藏在披风里。
“不会。”
“噢。”
两个人在一处小山坡上坐下,阮久架着脚,姿态略显豪放。他搂着赫连诛的肩,像是搂着自家的小媳妇。
无奈赫连诛实在是太大只了,他揽不住。
赫连诛往他那边挤了挤,最后还是直接往下一躺,枕在他的腿上了。
阮久捏捏他的脸:“你别睡着了,到时候我扛不动你。”
赫连诛闭上眼睛,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不知道过了多久,赫连诛忽然道:“还有一年。”
阮久那时正抬着头吹风,忽然听见他说话,仿佛没怎么听清楚。
他扭头去看,赫连诛还是闭着眼,仿佛刚才说了一句梦话。
“小猪,你说什么”
“还有一年。”赫连诛闭着眼睛,没有听见阮久回应,想着他可能是没领会到,便补充了一句,“我就是大猪了。”
他睁开眼睛:“在溪原的时候,你跟我说五年,我原本以为,五年很长。现在看来,五年一点也不长。”
“三年也不长,我很快就追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