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御书房一段距离,风夕颜就忍不住扯住云阳的衣袖带他转到宫墙的一个墙角处,冷不丁将人往墙上一摁,恼怒地道,“云阳,我警告你,你想死也别拉着我和风家陪葬。”
“你以为谁都敢对风家和云安王府下手?背后之人的底细我们都不清楚,七日内找回粮草,谈何容易?”
这人也太敢夸下海口了!
鼻尖萦绕女子特有的气味,云阳一双不含涟漪的眸子微微一动,看着面前风夕颜近在咫尺的娇颜,轻轻扬眉。
“你先放开我。”
“不放!”风夕颜被气的有些眼冒金星,恶狠狠地道,“我告诉你云阳,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我现在就弄死你!”
云阳又看了她半晌,最后唇角一勾,手腕在她腰间一揽,轻轻用力,两人的位置就调换了个遍。
低头凑到风夕颜脖颈间,云阳把女子押在宫墙上,似笑非笑地凑向她耳畔低低道,“风夕颜,北州边疆五年我都没死,你现在想弄死我,怕是难。”
在注意到两人四目相对怪异的氛围和姿势后,风夕颜脸一红,但听着耳边男人极其欠揍的话,怒不可遏,“你...”
然而话还没出口,一只纤细修长而骨骼分明的手直接将她的话堵在了嗓子眼,云阳淡淡地道,“现在本世子不想跟你吵,只有七日的功夫,你我也没时间吵。若有恩怨,七日后你我再算,懂?”
这只手的温度就跟冷玉一样,触感温润清凉。方才在御书房那转瞬即逝的感觉,这次出现在她唇角边,风夕颜身子微颤,对上云阳的话,心思凌乱地点点头。
云阳见她还算乖巧,将掌心放开,一呼吸到新鲜空气,风夕颜总算觉得压抑的胸口好受了些,问道,“老皇帝的目的就是要引我们去找回粮草,等时期一到,你我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云阳打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就着皇帝埋的坑往下跳呢?
“我如果不这么说,皇上今日怕是不会放我们出宫。”云阳眸子里透着刺骨的寒,“七日,至少我们还有时间。”
此计,本来就是拖延之法。
仔细想想,云阳这么做,或许眼下是最利于他们的。风夕颜点点头,眼帘微抬,恰好映入男人那一张倾世容颜,带着一丝戏谑。
“走开!”风夕颜直接推开他的身子,然后羞恼地绕过宫墙,往宫门外走去。
云阳望着风夕颜气急败坏的样子,清淡冷然的眼中微微闪烁,等了许久,闲适的步履才慢慢抬起。
等腰间那一串清脆的铃环佩响响到马车边上的时候,没有看见风夕颜的踪影,男人俊颜霎时一沉。
秋瞳眼瞅自家世子站着不动,眼睛一眨,站在马车边上好心提醒道,“世子,夕颜小姐在马车里。”而且似乎看上去累极,一进马车就没了动静。
云阳身子重新舒展开,冷冷地瞥向秋瞳,“提她做什么,谁会管她?”说完,径自上了马车。
呃...秋瞳眼角一跳,明明方才世子不上马车就是没见着夕颜小姐,搁那正失落。难道...是他会错意?
好吧,算他会错意。
累?风夕颜是累啊,从前天晚上开始,为了抓胭脂楼的死士,就半宿没合眼。
后来粮草接连出事,她赶往帝京百里外的风家庄子查探情况,又怕风家无人坐镇,连夜赶回来。紧接着,遇见云阳那座瘟神,被皇帝召进宫里。
两日两夜几乎没合眼,能不累吗?所以一进马车,风夕颜就一个翻身,寻了个舒服姿势沉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