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家私立医院，姓顾的还能亏待了你？”解语拨了下额头前恼人的刘海，有点长了。她又捏捏他软软的脸，“而且瞅瞅你这脸，只要你肯，有的是富婆要养你。” </p>

顾钧叹了声气，捉住那只在他脸上作乱的小手，握在掌心把玩。他道：“我可没在‘顺安’工作，那次只是去帮个忙而已。公立医院的医生是很穷的。” </p>

顾氏经营的是民营医院，医院遍布全国一二线城市，牌子很硬，市值很高。 </p>

可有着顾姓的顾钧却对此不感兴趣。遇到解语的那天，是他被这里的一档高难度手术吸引，过来丰富经验的。 </p>

不过他也庆幸同意了顾老头的邀约，不然就碰不到她了。 </p>

“如果真有富婆瞧上我的话，我也只愿意被你看上。”他捏着她的手指，摸摸她的手骨，真细。他的小手指跟她的拇指一样粗。 </p>

解语扭头看他，这孩子各种甜话，嘴巴抹了蜜似的。 </p>

可他这形象，怎么看着都不像是等着她的痴情样啊？ </p>

她刚要张嘴说话，他抬眸看她，把她手上的啤酒放到吧台上：“这里太吵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p>

说着，他拉着她就走。 </p>

所谓的换个地方说话，不过是从适合干点情人私事的公众场合，转移到完全具有隐私保护的自家住宅。 </p>

顾钧把解语带到了阳春路八十八号，他的私人公寓。 </p>

解语不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但故地重游了，脑子里就涌现在这里做过的种种。 </p>

她瞅着前面的那张沙发，视线溜到房门口，脑子里已经清晰浮现了一切。 </p>

她那次没喝酒，所有的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包括撕裂的疼痛感，到后来飘入云霄的不真实感。 </p>

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脸就先红了。 </p>

顾钧看她一眼：“小姐姐，你脸红什么呢？” </p>

解语拿手扇风，眼睛四处乱看，道：“看得出来你穷，空调都舍不得开。” </p>

其实这个天气，在北城来说还有点凉，空调都用不上。而且这种高档公寓，本就有中央空调，顾钧本人又习惯了恒温恒湿，一直将室温控制在二十三度。 </p>

顾钧哂笑一声，看她嘴硬。他将她带到身侧，让她看着墙上的调控器：“你觉得怎么才够凉快？” </p>

解语话已经说出口，只好硬着头皮，装模作样的在调控器上按来按去。 </p>

顾钧的手抱在她腰前，手指挑开几粒外套扣子：“我看，是你穿得太多了。” </p>

解语被他弄得痒，低头按住他的手，转过身来，捏住他的下巴，道：“这么熟练，带过几个小姐姐来家里玩？” </p>

顾钧垂眸，瞥着她的那根纤细手指：“一个两个三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 </p>

解语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把甩开他的下巴，顾钧双臂圈住她：“那些都没进门口呢，我说，我这里养了只母老虎，会咬人，她们都被吓跑了。” </p>

“胡说八道。”解语啐他一口，却被迎面而上的嘴唇堵住。 </p>

他似乎忍耐了很久，咬住了就不松口。 </p>

他其实是从酒吧看到她那一刻开始，就等着这一次。 </p>

许久之后，解语昏头昏脑的想，咬人的是这只公老虎吧？ </p>

又睡了…… </p>

解语抬手敲了敲脑袋，她不禁怀疑，当初跑回北城的动机是什么。 </p>

就只是为了避开欧阳腾那个疯货吗？ </p>

心底里有个声音在悄悄说，是因为对着欧阳腾的那张脸，想到了顾钧，才会在浦隋玉提出让她来北城时，一口答应下来。 </p>

其实，张爱玲的那句话是有点道理的吧？ </p>

第一个男人，在心里多少是有点影子的…… </p>

解语抱着被子侧过身体，看着闭眼睡得安静的男人。他的脸在台灯下，白得像是拢了一层柔光，干干净净，不带瑕疵。那一头褐色短发微微湿润，每一根头发丝都在说他有多用力。 </p>

他怎么这么精力旺盛的…… </p>

解语瞅了一眼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月光，她觉得自己坏，堕落了，还拉上了他。 </p>

时间在他们的一呼一吸里溜走，解语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像个“出门办事”的老手，看着天快亮了，就想悄悄的离开。 </p>

所谓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p>

只是这一回，她身子刚动，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p>

“又要走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