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臻,我在南城很开心的。我有了自己的事业,有钱,有朋友,日子过得惬意轻松。我年纪大了,想谈甜甜的恋爱,就有很多长得好看的男孩子陪着我。”</p>
“南城的男孩子都温柔,嘴甜还细心,他们对我很好。嗯,说真的,他们的吻,技都比你好。”</p>
她说话时,还抽空做了个比较,直接把齐臻气黑了脸。</p>
“解语,你休想来气我!”齐臻想象不到,平日里穿着严谨的工作制服,休息时间穿着古板衣裙,一眼看去让人毫无欲望,被人碰一下手都会脸红的女人,会是她嘴里说的那样轻浮随便。</p>
不,是像他现在看到的这样,不穿衣服还能在他面前这样的坦然说话。</p>
可,眼前的事实,又说明了是真的,她的变化,让人觉得,她完全不是那个解语。</p>
解语看着他的大黑脸只是笑,她道:“这不是在气你,只是说了个事实。”</p>
“这十年里,你身边有女人,而我心里脑子里念着的都是你,都没好好看过别的男人。等我敞开心扉去看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觉得,哇,原来这个世界这么漂亮。”</p>
“我眼前整个都明亮了起来。那些鲜活的男孩,哪个不比你好?”</p>
她在说着男孩时,眼睛里亮着光,与以前那个整日愁眉苦脸的女孩完全不同。</p>
齐臻简直要气坏了,在她的眼里,他齐臻,就是遮住她眼睛的那块布,让她看不到光明吗!</p>
解语一开口,仿佛得到了宣泄的口子,继续说了下去:“所以,齐臻啊,我现在还能心平气和的跟你聊天说话,没有抱怨过去你对我的种种不公,你真的要感谢那些男人们。也要感谢我看得开,没有因为那一刀子而阴郁消沉。”</p>
“你说,你还是我的未婚夫,那不是应该希望我快乐的吗?”</p>
解语带着微笑,齐臻却觉得那笑容刺眼无比,如针一样扎着他。</p>
手指,捏得咯吱咯吱的响。</p>
他怎么可能感谢那些男人们,他们碰了他的女人!</p>
“闭嘴!”他恼怒的呵斥了一声,不想再听下去,可他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她。</p>
他很清楚,解语能爱他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答应跟他的婚事,完全是因为很多年前,她被人欺负时,他说了一句她不丑,他会娶她。</p>
齐臻也知道,自己是愧对她的。</p>
天台的那一刀,他后悔,不该推她出去的。</p>
他以为那个人只是情绪激动,不敢真动刀子的。</p>
是他低估了一个人在绝望时有多疯狂。</p>
她受伤,他不敢去看她,怕看到她失望厌恶的眼神。</p>
他其实偷偷练习了很多次,怎么去护理伤口,怎么换药怎么包扎,他想,等她出院,就他来照顾她,补偿她。</p>
可她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只留下话,说不想结婚了,要求解除婚约。</p>
她在南城的消息,陆陆续续的传到他的耳朵里。</p>
他知道她换了风格,白天穿漂亮的旗袍,晚上穿劲辣的短裤,像是与过去的自己彻底翻篇,要把那十年还回来一样。</p>
他看过她穿旗袍的照片。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穿上旗袍会像她那样,有着风情妩媚,又有看透世间的冷漠,像清末年代接受了新思想的贵族女子,对腐朽世界的不屑一顾,又满怀着热情期待明天。</p>
他以为,她只是想解气,想过不一样的日子。</p>
真的见到了她,才知,她真的变了。</p>
此时,他从她的平静话语中,只听出了一个信息:她解语的人生里,没有齐臻这两个字。</p>
男人的呼吸深沉,胸口用力的起伏着。</p>
但她转变了那么多又怎么样?</p>
他还是会找到她,解语,还是会成为他的妻子,成为齐三太太。</p>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夫就好。”他怒极而笑,点了点头,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掀走了解语身上裹着的毛巾。</p>
那莹白发亮的肌肤,在灯下氤氲着一层珍珠白,美得叫人叹息。</p>
解语被他定定的眼神吓到,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多,刺激过头了。</p>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着,表现出情场老手的那一套,就像刚才她回应他的吻一样,但当她感觉要失控时,真的害怕了。</p>
她跟谁发生关系都可以,就是不要他。</p>
于是,她索性松开了手脚,像是一条死鱼,任由他在她身上作乱。</p>
她道:“我的身体,已经给了别人。你还要吗?”</p>
“……”那人停顿了一下,又继续。</p>
解语道:“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结婚。但我说过了,我不是过去的那个解语,再守着一盏灯一间房,等候你回家是不可能了。”</p>
“你应该知道,吃过荤的狼,不会再回去喝奶。”</p>
“如果你觉得,大家做表面上的夫妻,你有你的楚恬,我有我的男团,那我们算是达成一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