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舟顿了顿,将那紫砂壶放回原处,又道:“不知曹老师有没有看过姜不渝近期做出来的作品。”</p>
“她虽然打着隋玉徒弟的旗号,可她的手法却换成了日派的。想来,是觉得隋玉醒了,随时能拆穿她的谎言,这才不敢再继续。”</p>
曹保真看他俩一搭一唱,冷哼了一声,心道怎么找他来问话了。</p>
连舟跟浦隋玉是一伙的,他是她的铁杆支持者。</p>
曹保真拿起那紫砂壶,压着眉眼再看了眼隋玉,问:“真没有收徒弟?”</p>
隋玉摇了摇头:“没有。”</p>
曹保真垂下眼皮,仔细看着那壶,没再说话。</p>
隋玉的视线也落在那茶壶上,面上平静,心里却七上八下。</p>
老爷子到底信了没?</p>
连舟看了眼隋玉,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她的手,捏了捏,隋玉转头,看了他一眼,以不易察觉的方式轻点了下头,表示他的说法没问题。</p>
在这件事上,无论是不是真的,隋玉都不能承认她收了姜不渝做徒弟。</p>
真要细究起来,她也只是在姜不渝的身体里,以姜不渝的角度说过一嘴,没盖章没信物,没有拜师仪式,没有见证人,姜不渝在老爷子面前说得再多也没用。</p>
所以说,姜不渝坑她这一回,就只是麻烦了她一下下,不影响她分毫。</p>
过了会儿,曹保真慢悠悠的说道:“如果那姜不渝只是模仿你,就到了这种程度的话,那么她比起当年的你,可要有天分的多。”</p>
隋玉:“……”</p>
她不能承认姜不渝与她有关系,暂且就让她占了这便宜吧。</p>
曹保真:“她还学了日派的金缮手法,并且听说也是在短时间内就学成的……这样看的话,她算得上是天才了……”</p>
隋玉装着不在意的喝了口果茶,道:“怎么着,师父,又想收徒弟啦?”</p>
曹保真见她那忍了又忍,酸溜溜的表情,嗤笑一声:“怎么,见不得比你更有天赋的人出现?”</p>
隋玉:“我才没有,就是怕您失望。”</p>
曹保真慢悠悠的喝茶:“她还真的向我提出拜师学艺了。”</p>
隋玉手指一顿,微微蹙起眉毛。</p>
姜不渝前期的作品是她所做,后期用金缮手法修复的作品她还在查,如果刚上手,她就能做到中级修复师的水平,那确实是有天赋的,但……如果有另一种可能呢?</p>
她看向曹保真:“您答应了?”</p>
曹保真看她一眼:“紧张了?”</p>
隋玉嗤笑一声:“我紧张什么。就算您收她做了徒弟,那也只是我的小师妹。她要超越我,还早着呢。”</p>
“狂妄。”曹保真瞥了她一眼,正了正色,只说了一句话,这个话题就再也没说起。</p>
他说的是:“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没有收姜不渝做徒弟,我们曹派也没有这一号人。如果有人问,你也必须要说没有。”</p>
隋玉见他神色严肃,感觉师父话里有话。她点头:“嗯,我一定记得。”</p>
接下来,隋玉做东,宴请了曹保真大吃一顿,最后她做的那道皮皮虾,老爷子要吃的时候,隋玉似笑非笑道:“师父,您喝了那么多茶水,这皮皮虾应该是与您无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