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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腾一脸无辜又委屈,他好不容易掰扯下来一块柚子,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吞咽下去。
他道:“我从进来到现在,你跟我说话了吗?”
“诶,我说你这是待客之道吗?”
霍衍横了他一眼,叠起了修长的腿,从茶几上拿了烟盒。
欧阳腾瞄了他一眼,见他拿烟,皱了下眉毛。
在他印象里,霍衍抽烟不多。
霍衍的皮肤白,手指修长,指甲剪得干净,那长白的手指看着像是艺术品似的。此时,那中指一侧沾了一块黄黄的东西。
欧阳腾盯着那根手指瞧,以为他没洗干净颜料,特意站起身来凑过去看。
仔细看清了,才发现那不是颜料,是烟油熏出来的。
欧阳腾捏着一瓣柚子,分开了两侧白膜,像是啃西瓜似的咬下去,眼睛还盯着霍衍的那手。
手指都熏出颜色来了,这家伙到底抽了多少烟啊?
他看霍衍的轮廓,似乎又瘦了点儿。
欧阳腾抿了抿嘴唇,开始有点同情他了。他道:“姜不渝,她不是假抑郁症吗?怎么整得你好像得了忧郁症。”
霍衍转着那根烟,抬眉看了他一眼,冷淡道:“你整天嘻嘻哈哈,心里藏了多少苦,就靠着看别人热闹过日子?”
霍衍清楚欧阳腾的底细,要不然,这人也不会间歇性的发作失踪了。
这时候,女佣将准备好了的下酒菜送过来,正要端上餐桌时,被欧阳腾招呼着往客厅来。
“这,这,就放这里。”
他将茶几上的果盘推到角落,给菜盘子腾地方。
女佣看了眼霍衍,见他没说话,也就按照客人的吩咐做事了。
不过,这位大少爷向来规规矩矩,像是尺子量出来的,这样的随性极为罕见。
女佣端着托盘走了。
米酒用青瓷碗盛,欧阳腾在空碗里倒上米酒,道:“老高家里的说,这缸米酒,是用未成熟的糯米做的,有股清新鲜嫩味儿,试试看。”
那青瓷碗里晃悠着的酒液,像是盛满了琥珀光,霍衍垂着眼皮看了眼,捏起碗一口就喝没了。
欧阳腾诧异的睁大眼睛瞧着他,越看越觉得霍衍不对劲。
他给他续上酒,又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问道:“难道是……姜不渝的抑郁症是真的?”
霍衍盯着桌子中间的一道樱桃肉,脑中想着的是在古溪村那民居里的红烧肉。
他提起筷子,夹了一颗樱桃肉,只咬了一口,就放下了。
味道不对,入口也是难咽下去。
他问欧阳腾:“你怎么知道姜不渝的抑郁症是装的?”
说起来,欧阳腾与姜不渝并不交好。欧阳腾是个讲究门第观念的人,从来都觉得姜不渝的身份太低,不够资格与他说话。
他这个陪在她身边的人都难以察觉,欧阳腾隔了十万八千里,他怎么能猜到?
欧阳腾扬了扬眉毛:“你这么闷着,该不是以为吃醋我了解姜不渝比你多吧?”
霍衍抿着嘴唇不说话,欧阳腾摆摆手,随意道:“不是我猜出来,是解语提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