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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垂眸,身影逆在光中,眼眸更黑亮深邃,就那么淡淡的,不动声色的看她,不闪不避,侵入人心。
反倒是隋玉被他看得脸热,仓促的别开头,正好她的司机开车过来,她道:“我车来了,就先走一步。”
说着,登上汽车,甩上车门。
这一段的几秒间隔里,那双眼始终未动,隋玉忍不住看了眼窗外,那人还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隋玉脸一热,转头看向前方,对司机吩咐:“开车。”
车子朝前行驶,到看不见的黑暗里,隋玉伸手摸了摸心口位置。
心,跳得好快。
她从后视镜看那个站在台阶上,长身玉立的男人,脸颊还是会情不自禁的发热。
这太不符合她高冷凶残的女总裁形象了。
还有,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愿意传,才能让闲话有得传?
另一头,霍衍坐上车,唇角始终浮着一抹淡笑。
司机看到大少爷难得没有绷着一张冰山脸,忍不住好奇问道:“大少爷,看起来您今天心情不错,是论坛会上有什么好事儿?”
霍衍把玩着手机,屏幕灯将他的脸映出一片白光,那双漆黑的眼露出几分愉悦。
“是有好事情。”
司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更好奇的追问:“什么好事,是有新动向了吗?”
一般来说,大佬们的话是风向,随随便便一句话便可能在股市里引起风暴,这些接近权力中心的司机看似不起眼,却往往能得到最新消息,在股市上不太吃亏。
司机伸长了耳朵等着霍衍说点什么,然而好几分钟过去,没有等到任何回应。再从后视镜看,只见那位大少爷正在看手机,唇角还挂着诡异的笑。
司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大少爷什么时候这样笑过?
司机摸了摸中控台上挂着的佛珠,吸吸鼻子,不敢再说话了。
后座,霍衍看着欧阳腾发过来的关于喜乐城的工作,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开春返城工匠只有去年顶峰时的一半,这不对劲。反正霍家就要祭祖,你回来之后,就别走了。人手这块我管不过来,你来管。”
霍衍眉心微微拧起,春节假早就过去,却只有一半返城工匠,这确实是一个异常信号。
四月初,依照霍家惯例,霍家全族人员回南城祭祖。
霍衍抽空去了一趟喜乐城,欧阳腾在酒店临时办公室忙得焦头烂额。霍衍推门进去,就见欧阳腾耳朵边夹着座机电话,两手都抓着A4纸,半边屁股挂在桌角坐着,毫无贵公子形象。
看到霍衍,欧阳腾犹如见到了仇人,啪地一下将电话挂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人开骂:“怎么,浦隋玉跟连舟分手,你在那乐得都舍不得过来了,把烂摊子丢给我,你还是人吗!”
麋鹿酒店的命案,楚家人安排的妥帖,该赔钱的赔钱,压舆论的压舆论,没掀起什么风浪就结束了,按说霍衍早就该回南城。
欧阳腾消息灵通,早就知道连舟与浦隋玉分居的消息,多少猜到一些霍衍留在北城的原因。
霍衍淡淡扫了眼欧阳腾气急败坏的模样,迈着长腿走到办公桌前,看了看那些文件,漠声道:“看看你的样子,像个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