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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工瞅了隋玉一眼,老实人说话道:“隋玉,你现在越来越刁钻刻薄了,这样不好。”
隋玉做了一桌菜,落了个刁钻刻薄的抱怨,顿时冷笑一声,拿起菜往外倒了。
一口没吃,全倒了,喂门口的野狗。
“……!”杨工惊悚的看她。
他知道浦隋玉脾气古怪,以前也曾见识过,只是最近相处不错,就忘记她的坏脾气了。
更没想到,她会当着客人的面做这么狠的事。
曹保真拉长了脸,手里还拎着筷子。
杨工瞅了瞅老师傅,又瞅了眼霍衍,尴尬的恨不得用脚趾头抠出个三室一厅来。
师姐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不就说了句话,以前也没见她这么开不得玩笑。
隋玉甩完脸色,便拿了包走了。
曹保真放下筷子,捏起面前的小酒盅抿了口酒,搁下砸了砸嘴唇,对霍衍道:“霍总,今晚就算了吧,以后等有空,我单独请你一桌。”
霍衍脸上表情未变,淡声道:“不用,是我打扰了。”
他站起来,对曹保真点了下头,起身出去。
出门时,脸色才阴沉下来。
屋子里,杨工郁闷的对上曹保真低沉的脸色,抱怨道:“老师,隋玉她的脾气也太大了。我知道她生意做得大,越来越有老板派头,不怎么把我这种没前途的老学究放在眼里了。她肯纡尊降贵下厨做饭是看在老师您的面子上。”
“但是她当着客人的面把菜倒了,也太不懂事了。就她这样,能做好生意?客户不被她得罪光才怪。”
曹保真瞪了他一眼:“你闭嘴!”
杨工一愣,不明白师父为什么凶他。
是,他做老好人,借花献佛请霍衍吃饭,可人家来都来了,还能把人往外赶?这是做人的方式方法?
再说了,浦隋玉句句针对霍衍,明显的争风吃醋。他不过是撞在了她的枪口上。
曹保真又看了眼杨工,沉了声气道:“你拜师的第一天,我跟你说过,做修复师最重要的是什么?”
杨工想了想:“做真不做假。”
曹保真道:“是!做真不做假。不只是做的东西要真,做人也要真。”
“霍衍他是权贵,可我让你们巴结他们那些权贵了吗?”
“我说过,我们修复师是手艺人,靠的是手艺吃饭,不是靠舔着别人吃饭的。”他竖着食指,一下一下戳着桌面,“做我们这行,有的是人求上来,不是我们去讨饭吃!”
杨工羞愧,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老师……”
曹保真不听他想说什么,指向门外:“去,把浦隋玉给我叫回来。”
……
外面。
天色已黑,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两旁落败的房屋影影绰绰,像是鬼屋一样,时不时传出一点动静。
野猫嚎叫起来,像是婴儿哭声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隋玉出了杨工的民居一顿疾步走,等冷静下来时,已经走出老远。
她怕黑,可让她拉下脸再走回去是不可能的。
她咬了咬牙,打开手机手电筒模式,再开了音乐,想以轻松欢快的音乐来驱走心里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