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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那天,隋玉挑了一身简单衣服穿上,化了个淡妆就去了,没有男伴。
婚礼场地定在崇安酒店,大白天过去,只见红地毯铺了老远。
婚车缓缓的在红毯尽头停下,车门打开,一身黑色燕尾服的顾钧先下车,将手伸向里面,一只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轻轻搭在他的掌心上,紧接着,白色婚纱裙摆被挑起,新娘缓缓从车厢里走了出来。
隋玉站在红毯一侧,淡漠的看着缓缓从她面前经过的新人。
顾钧目不斜视,径直朝着里头走,他的步伐有意放慢,明显的照顾着穿高跟鞋戴面纱的新娘。
面纱透明,不怎么影响视线,隋玉透过那层朦胧纱巾,隐约看到新娘的面容。
眼睛大,嘴唇小,脸上挂着甜笑,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偏头看顾钧时,隔着面纱都能看到她的幸福满足。
而对旁观者而言,只觉得这一幕刺眼。
隋玉耐着性子,等新人走完红毯,跟其他宾客一起进入酒店大堂。
她没有看到解语与齐臻,可能是没出来观看。
隋玉转头看了眼身后空寂的红毯,地上落了许多花瓣,空气里隐隐有烟花燃尽后的硫磺味道。
她一脚踩上那玫瑰花瓣,隋玉觉得这些花不是对新人的祝福,是残花败柳的意思。
是精神上的残花败柳。
进了大厅,新人各自到化妆间补妆休息,一会儿还有盛大的仪式。
隋玉在这空隙里,寻找解语的身影。她打了她许多回电话,不过没有回应。
正在她去下一个区域寻找时,一个女孩身影拦在她的面前,是顾蕴。
她穿着红色带水晶的礼服,化着精致的妆容,是隋玉看过的女宾里,妆容最亮眼的。只是顾蕴的脸色不好看,像是隋玉欠了她几个亿。
隋玉唇角一弯,望着顾蕴道:“穿得这么漂亮,是来相亲了?”
她作势回头看了眼众多男宾客。这样盛大的场合,来了不少有权有势的,要认真挑一下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顾蕴被戳破了心思,面颊热了热,看隋玉的眼神更不友好了。她道:“浦隋玉,我警告你少惹事。这场婚礼很重要。”
隋玉眼眸微微一动,无语的笑了笑:“怎么,你觉得我会去找顾钧,怂恿他逃婚?”
为什么都这么认为,上次是年如絮,这次又是顾钧。她浦隋玉就这么蛮横霸道吗?
其实,了解她的人仔细想一想,她根本不是那么好管闲事的人。结婚不结婚,是当事人的选择,她又不是他们的爹妈,管那么宽?
顾蕴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在她的潜意识里,浦隋玉与解语是一起的,浦隋玉就代表了解语的意思。
顾钧重回顾家,娶安至美,这些她都无力阻止。她也想明白了,如果顾钧不娶安至美,她就将有一个坐牢的哥哥,这对她的名声不利。
既然这样了,她就希望婚礼能够顺利结束,别再闹出什么笑话。
顾蕴没有更多的想法了,就只希望在继母厌弃她之间,赶紧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顾家将来斗得昏天暗地,都与她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