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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离开,隋玉脸上的笑也就落了下来。
她吩咐几个跟着一起参加饭局的师弟照顾曹保真,送他回去,自己则回了房间。
她没准备在南城多停留,所以没有将行李箱的衣服挂进衣橱。
行李箱还是敞开着,隋玉拿了睡衣绕过那箱子,再洗了个澡,然后耐磨耐心的把换洗的衣服手洗了。
脑中琢磨着曹保真的话。
其实,决定与霍衍在一起时,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除此之外,他们之间还有很多别的问题。
只是开心在当时,她也就冲破了这些个问题,先接受了当下。
她那时太孤独,太难过了,看着那一屋子的礼物,就接受了霍衍的告白……那是冲动吗?
而今,当与年如絮那番谈话过后,隋玉自己再回想一遍,不由想是否做错了决定。
她不喜欢连舟把她当成工具,而连舟一心要报复,她与连舟的矛盾早晚要加剧。
她是否应该专心应付,不该谈感情?
隋玉心烦意乱,将衣服草草过水,晾在了阳台上。衣角滴答着水滴,隋玉在下边放了个盆,水落下时,发出嗒嗒沉闷的声响。
隋玉双手靠在护栏上,从上往下看小镇的夜晚。
没有了门口的地摊,酒店这一片安静了不少,她须得探出身子往更远的地方张望,才能看到酒店东侧的美食小街。
灯火阑珊,隋玉望着那一片的灯火,兀自吹了会儿风,才意兴阑珊的回屋。
桌上的手机指示灯一闪一闪,隋玉以为是霍衍的电话,拿起时看到那号码,神色一凛,按了接听键后放到耳边。
“秦老,您好。”隋玉先打招呼。
那一头,传来老爷子苍老但沉稳的声音:“浦二小姐,来了南城,不来找我这个老头子喝喝茶?”
彼此的称呼都很生疏。
隋玉抿了下嘴唇,弯起笑容:“自然是要的。不知老爷子什么时候有空?”
秦盛文道:“我都退休了,最多的就是时间,你什么时候来,我亲自给你煮茶。”
隋玉笑了笑:“老爷子严重了,我哪里敢。”
“诶,你是客。”秦盛文说了几句,言语间都是地头蛇的老辣,隋玉知道这一趟不好应付,但还是笑着应下了。
双方约了时间地点,结束通话。
隋玉在放下手机时,脸上的笑即刻落下,眸中划过一道冷光。
倒也不必怕,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隋玉轻吸了口气,随手拿了本书,拿到床上去看。
……
隋玉睡得早,半夜时,忽觉有人在亲她的额头。
她睡眠浅,缓缓睁开眼。
屋里没亮灯,阳台的窗帘也完全合上了,里头黑漆漆的,只看到眼前有个模糊的影子,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
她却不慌,男人身上的水沉香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怎么又跑进来了……”女人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蒙。
“来看看你睡了没。”男人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手指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摩挲。
隋玉像是小猫接受抚摸似的,蹭了蹭他温暖的手掌。
这不是睡着了又被他吵醒了么……
她闻着他的酒味儿,低哑着嗓音问:“又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