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瞧见他拉长着脸,想也知道老人在想什么。
她哂笑一声,决定要反攻了。
她道:“老爷子,我来,不是来接受你的责备,也不是说我与霍衍走到一起,需要给你这儿留个报备。”
“我来,是来讨个说法的。”
秦盛文眉心一皱,看向隋玉。
隋玉的面色清冷,看着就不善。
她养着的那只玄猫忽然跃上桌面,金灿灿的眼直盯着老爷子瞧,鞭子似的黑尾垂着,小豹子似的威风凛凛。
秦盛文被那猫吓了一跳,管家以为那猫要攻击人,下意识的上来驱赶:“老爷小心!”
秦盛文看那猫没有要抓人咬人的意思,摆了摆手,管家这才退下。
老爷子皱眉与那猫对视着,又扫了眼浦隋玉,更觉得这丫头邪性。
隋玉不紧不慢的呵斥了一声:“蹲下,你吓到秦老了。”
那猫绷紧的肌肉松弛下来,蹲坐着,抬起爪子舔了舔,又匍匐下来,隋玉揉了揉猫耳,转眸看向秦盛文,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
“秦老,当初您一再反对我与连舟走到一起,又反对年如絮与连舟,是否因为连舟的‘理想’呢?”
秦盛文沉着气息,与浦隋玉对视着。
管家听不明白,疑惑的看了眼老爷子。秦盛文这时开口:“你退下。”
管家一怔,但还是识相的离开了客厅,只余下一老一少一猫,诡异的对视着。
阳光移到当空,气温越发的灼热起来,屋子里即使开着冷气,却依然令人感觉到浮躁。
秦盛文垂眸,喝了口茶水,淡声道:“浦二小姐,你这话……”
“秦老,我都知道了。”隋玉的声音平淡,不见愤怒也不见悲伤,只是沉缓的说了一个事实。
秦盛文抬起浑浊的眼,手指忍不住的捏紧了茶盏。
隋玉眼中的冷笑越盛,她缓缓道:“连舟是你的外孙,你有愧于他的母亲,所以你可以偏袒他维护他。你给他很多的弥补,另一方面又遏制他,不允许他与势力庞大的年家联姻,也不允许他与我成亲。”
“你希望他做个不愁吃喝的闲散私生子,即使有愧,也希望他就此过完一生就好。”
“你以为可以慢慢消磨他对秦家的恨意……老爷子,你是这个打算吧?”
秦盛文的气息更沉了,拿着茶盏,却半天没入口,就这么端着茶杯坐了许久。
从头至尾,他都没听浦隋玉说一个“您”,可见他这个老爷子,在她眼里没有半分威势。
他不说话,隋玉就只当他承认了。
她道:“而我,被当成了工具人,你说,这个婚我是不是应该退?”
“是你们欠了我有愧,还是觉得我好欺负,可以被你们欺压?”
秦家在南城是有权有势不假,可她浦隋玉也不必怕。
若不刚回来,她就不叫浦隋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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