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她这模样,像是垂下了尾巴的孔雀,收起了爪子的老虎,不炫也不凶悍了。
浦隋玉瞧了眼那定胜糕,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年仲礼。“我不是没有信心,而是在担心你。”
年仲礼捏起一块定胜糕看了看,似乎在研究那糕点上的字体。
他与大多数男人一样,不爱吃甜点,不过看浦隋玉吃得香,咬了一口,没有想象中那么甜,他点点头表示味道不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解干渴。
他看向浦隋玉:“担心我什么?”
隋玉道:“年如絮是个聪明人,楚家能混到今日事日的地位,也非等闲。以他们敏锐的嗅觉,很快就会知道背后有人要动楚家了。”
“年如絮宁愿牺牲一辈子身为女人的幸福嫁入楚家,为的不就是楚家的权势?”
“楚家要是倒了,她不就白费了身体与时间?我猜,很快她就会来找你求救。”
年家是年如絮的娘家,夫家有难,当初又是以联姻的名义两家结合,到了这时候,年家就是楚家的救命稻草。
隋玉说到此,微微一笑,道:“年如絮还在坐月子,你能做到无动于衷?”
年仲礼捏着茶杯,垂下了眼睑若有所思。
隋玉也沉默下了,拎起茶壶续水,然后慢条斯理的剥了几颗核桃。
少刻,年仲礼抬起眼皮,沉沉叹了一声,仰头看了眼天空,道:“她到底是年家子孙,当初我与她又有协议,要说直接拒绝,还真不好办。”
楚家即便是倒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他使些绊子也是有可能的。
再者,现在楚家还未完全倒台,还有时间转移财产,如果确定求救无门,就会走这一步。如果合全家之力,把两个婴儿与年如絮都转移到国外,以年如絮的性格,恐怕要把恨意都转移到他的身上。
隋玉瞧着年仲礼的为难,弯了下唇,年仲礼看她此时反倒气定神闲起来,问道:“你有主意?”
隋玉捏碎了一颗核桃,挑了一枚核桃仁放入口嚼了嚼。她道:“四哥,最近年氏有没有国外的生意要忙?”
年仲礼看着她眼中的狡黠光芒,眉心微蹙:“你是说,让我以出差的名义暂避国外,这样一来,年如絮找不到我,到时候也就怪不得我?”
隋玉点了点头:“对。”
年仲礼眉心皱得更紧:“可是,如果他们查出来,这背后有你的手笔,你就要承担楚家全部的恨。”
隋玉哂笑一声:“本就是我要楚家死。”
不管是楚鑫招惹了她,还是年如絮图谋的什么,她都要拔了楚家的根。
她顿了顿,神色又变得无所谓起来。她道:“楚家横行已久,这些年,楚家得罪了不少人。想楚家死的不是只有我一个,楚家真的要查,未必能查到我身上来。”
眼下,她只是掀起风暴的小旋风,但只要明眼人看出来楚家要出事,那时候楚家是墙倒众人推。
“你去了国外,不好出面解决楚家的事。年如絮就会去找年仲廉。年仲廉是个很现实的人,看着楚家要倒,他必定不肯再蹚浑水。”
“年如絮要恨,那时候也只会恨年仲廉无情无义,把她推入了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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