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道:“你说起那道菜,她才会答应帮你做事。你看,她不就痛快答应了。”
唐天泽只觉得奇怪,又听对方说道:“她喝过的水杯,能拿到吗?”
唐天泽瞅着对面的玻璃杯,里面还剩下半杯。他眉心皱着:“不渝,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吗?”
他在南城工作时,姜不渝请他去霍家老宅前,折一根那边的柳树枝,一抔柳树下的土壤,收集一壶那条河的水。
那时候,姜不渝说她几乎在霍家老宅长大,对那里有着深刻的感情。如今她不可能再回到那里,故土难离,所以想用那里的水土,种养一颗那里的柳树,算解乡愁。
这说得过去,可是让他偷浦隋玉喝过的水杯,这又算什么?
电话那头,姜不渝愉快的笑声波动传过来,她道:“浦隋玉是我的偶像,从来没有变过。”
“就像是那些粉丝,既收藏你们的专辑跟写真,也会收集你们大明星用过的纸巾、戴过的口罩……我想拥有她亲手修复的藏品,但我没有那么多钱,只买得起那块青玉。至于她喝过的水杯,就当是附赠品。”
“唐天泽……我这样,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儿变态了?”
唐天泽听着那头最后一句话里的羞怯,皱着的眉毛未松开。
“没有。”他如是回应,但心里却更忧虑了。
姜不渝自从被霍衍退婚之后,整个人大变,做的事情诡异。他曾经与心理师咨询,询问这种症状,对方说这种状态,是现实与理想受到极大打击之后,形成的一种自我精神安慰,但属于不正常的精神安慰。
只是,姜不渝的打击是霍衍与浦隋玉两人共同给她的,为什么她却只说浦隋玉是她的偶像,执着于收藏与浦隋玉有关的东西?
难道,她在把自己代入浦隋玉的身份,想象自己就是浦隋玉,与霍衍继续着那段感情?
唐天泽心里有许多的疑问,但还是收起了浦隋玉用过的那半杯水,他拿出事先藏起来的乳胶密封盖套在杯口,连杯带水一起装入包里。
做完这一切,他拿起棒球帽与口罩戴上,拎着包走了出去。
服务员拿着茶壶过来送水,就看到高大的男人从那间房走了出去。
“嗯?不是说要喝茶的吗?”服务员疑惑的自言自语,进去包厢里收拾残羹冷炙,没有发现少了一只玻璃水杯。
……
隋玉回到家里,将那只鸡翅木盒放在工作桌上,摁了下台灯上的开关。
柔和的灯光亮起,鸡翅木的纹理在光下明晰。
隋玉掀开盒盖,拎开座椅坐下,静静打量着。
她捏起青玉碎片,用她的专业镜片再次检查,还是一块普通的玉石。
将青玉放回盒子,隋玉挪开视线,看着架子上摆放的多肉。
唐天泽没道理故意提起甘蔗焙鲮鱼,他说的那个女孩,肯定是姜不渝……
良久,隋玉呼吸微微沉下,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姜不渝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啊,还是跟以前一样,吃吃喝喝,收收快递。哦,她找了个音乐辅导老师的工作,教小孩子拉小提琴,没事的时候就出去旅游,生活规律。”
隋玉听着没有什么怪异之处,又问:“她跟什么人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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