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般惨烈的场面，万向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径直走到赵刚身边问道，“供词呢？”

“这儿。”赵刚指了指不远处的桌案。

将那供词拿在手里翻看了一遍，头都没抬地说道，“差不多了。”说完这句，就拿着供词大步走了出去。

还在保和殿里等着的几人，都因为太上皇的一个哈欠生出了困意，除了南宫允。

“皇祖父累了就回宫休息吧，这里有父皇看着。”南宫允开口道。

“允儿说得是，您先回去歇着吧，这里儿子看着就行。”

“好，本皇便先回宫了。”说着站起身揉了揉脸，被承奇扶着回了宫。

为了确保他的安全，皇帝坚持让他带走那些暗卫。

想着皇帝手里有人用，太上皇也就同意了。

太上皇走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万向就带着供词进了大殿。

“陛下，王爷，这是证词。”万向双手举着供词道。

站在皇帝身后的东因走过来，将那证词呈到了皇帝面前的桌案上。

只见他拿起那纸供词翻看着，开口问道，“人还在吗？”

“没了。”他出来之前，就示意赵刚杀了那人了。

能审出多少东西，不在时间长短，而在于所用手段是否有效。

赵刚的审问手段是跟他学的，这点自然是没问题的。

他去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了，再浪费时间审，也不一定能审出供词以外的东西。

总的来说就是——

没必要！

皇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是以他看着供词上的东西，也知道再审也没多大用处，就没再问什么。

“那这事儿……”说着朝南宫允投去了目光，“交给你了？”

不知为何，他用的竟是问句。

南宫允闻言嗤了一声道，“父皇难道还能找到旁人去查？”

在他们说话的同时，东因从皇帝手里接过供词，重新交还到了万向手中。

顾长宁朝万向扫了一眼，他便将供词递了过去。

她接过之后，只粗略看了一遍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供词上有用的信息少之又少，此事又不宜公之于堂。

刑部和大理寺看到这供词后定然百般推脱。

到时候因为两方拉锯，而错过了查探的好时机，再想去查就更加困难了。

这么看来，就只能南宫允亲自接下了。

看着看着，脑袋就渐渐沉了下来，最后竟直接靠着南宫允的肩膀睡了过去。

察觉到肩上突然一沉，南宫允侧眸看了一眼，眸子里不自觉地浮了笑意，只叫看着的人觉得那眼神宠溺得紧。

好在当场只有万向一个人看到了。

万向：“……”

“我们回去了。”南宫允低声对皇帝道。

“嗯，去吧。”

此时天色虽还没亮，但离着早朝的时辰也不远了。

他们走后，皇帝连寝宫都没回，直接传步辇去了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