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皇后对顾长宁下手的事,在他这里并没有解决,待他从皇帝手中接过皇位之后,他便能真正处置皇后了。
南宫允所想,顾长宁岂会不明白。
只是皇后之位对她来说有些过于重了。
“你担得起。”南宫允握住她的手神色认真道。
“那……继位的时机你可打算好了?”
“等咱们的孩子半岁或一岁,虽是越早越好,但登基大典总需要时间准备。”
南宫允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想周全了才来问她的。
到时候南宫允继位,她必然会被冠上皇后之位,只有这样,南宫止才算是嫡出皇嗣。
以幼子之身被立为太子,唯一能让众臣闭嘴的,便只有给他尊贵无比的身份。
顾长宁认真思索的样子落在南宫允眼里却成了犹豫。
“若是阿宁不喜欢皇后之位,那我便——”没等他说完,顾长宁便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没有,我只是觉得还有些事没完,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她的顾虑并非空穴来风。
至少到目前为止,当日与南宫司盛交战时,城外从天而降的那批军队的来历还未查明。
南宫允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面色不由严肃了些,“在我即位之前,这些事都会了结。”
之前的那支军队,连同这次江南水灾,他们清楚地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推动这一切。
要查出背后之人,绝非易事。
用过膳后,南宫允便又一头扎进了书房。
自从昨夜南宫允向皇帝和太上皇表明自己同意继位之后,今早送来的折子明显比平日多了一半。
为掩饰目的,今日的折子是皇帝让东因亲自送来的。
美其名曰,此举是为了让南宫允更好的了解朝局,其实就是皇帝为了躲懒而找的借口。
南宫允去书房批折子,这边的顾长宁也没闲着。
一大早取回来的布匹,在顾长宁手里的剪刀下,很快裁出了一件半成的男子外衣。
去取布的时候,静香便特地要了自家王爷近日常穿的紫色。
知顾长宁者,静香也。
一向抵触女红的顾长宁,竟在绣架前坐了一上午,但无奈绣工差,动作也十分缓慢,午膳前就只绣好了领口部分。
绣纹样所用的线和织就布匹的线是一样的,顾长宁特地选了相近颜色的。
如此一来,不仅绣出来的外衣更显质感和大气,更重要的是,即便针脚歪七扭八,不细看便看不出来。
如若不然,这个衣服穿在南宫允身上,她自问丢不起这个人。
低头久了脖子微微有些酸痛,静香在一旁劝了多次,说她不宜劳累,她都没停下休息。
之前确实没觉得,这一停下来便觉得肩颈处僵硬的厉害。
见顾长宁抬手去揉肩颈,静香忙上前替她捏着肩膀,一边叹气责怪道:
“王妃就是不听劝,坐月子本就该好好歇着,若是累的落下了病根儿,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顾长宁笑着赔罪,“静香说的是,是我小瞧了绣活儿的劳累,赶明儿知会周伯一声,给坊里的绣娘们加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