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宁躺下后,一直仔细听着两道琴音。
“这是……又无师自通了?”她儿子要不要这么全能啊!
“这弹的什么乱七八糟,明日放他休息一日,阿宁还是指点一下吧。”
顾长宁笑着应下,只以为是南宫允要求高。
她的琴技一半天赋一半苦练,南宫允则不同。
他当初也是无师自通,天赋极高,后天练习在他这里几乎可有可无。
所有曲目,只听过一遍便能完整记下,弹出来也像是他早已学会的那般熟练。
南宫止弹出的曲子虽然有音律没有问题,但曲中无意,南宫允便看不上眼。
但天下只此一个南宫允。
次日晨练结束,顾长宁便将笙歌和南宫止都喊来了坤宁宫。
她首先指点了笙歌,南宫止在一旁听着,时不时地点头附和。
待轮到南宫止的时候,他向顾长宁提出,先演奏一曲给她听,觉得哪里有问题再指导。
顾长宁欣然同意。
看着一双小手在琴弦上飞舞,一曲《破阵子》在耳边炸开。
虽气势磅礴,但难掩稚嫩。
一曲毕,顾长宁拉过他的手,发现指尖已经红肿,让宫人取了冰块,用帕子裹了捂在他手上。
“弹得很好,但你还小,刚开始学大可以不选这么激昂的曲子。”
“母后,儿臣喜欢这种有气势的曲子,”南宫止说着,收回手自己用冰块捂着,“儿臣刚刚弹得可有什么问题?”
顾长宁没说话,只将手指搭在琴弦上为他示范。
他弹的是破阵子,顾长宁便也弹了一曲破阵子。
“可听出何处不同?”
“儿臣弹得太着急了。”
见他明白,顾长宁弯唇摸了摸他的脑袋,“阿止果然聪明,很像你父皇。”
“儿臣像母后!”他才不要像南宫允。
得了指点的南宫止在顾长宁勒令下,勉强算是歇息了半日,午后回了自己宫里,便又开始练了起来。
依旧是破阵子。
太爷爷快过寿了,他想赶紧练好,到时候便在寿宴上献上一曲。
太爷爷一定高兴!
顾长宁为了让他歇会儿,也是让他和笙歌多听,一下午弹了三个曲子。
南宫止和笙歌在顾长宁琴音响起的时候,不约而同的自觉停下认真听着。
笙歌进步很快,第三月刚过一般,顾长宁便将她送出了皇宫。
她知道笙歌已经离开江海很久了,左右以笙歌现在的水平,只需要多加练习,便能一直进步,既如此,不如让她回去练。
也好解了江海的思女之情。
南宫止除了每日跟着南宫允早起上朝,在勤政殿陪着批折子,还要在南宫允闲着的时候接受师傅教导。
他师傅找的是定国公。
除此之外,他晚上回宫还得练琴。
这对于一个三岁孩子来说,任务实在有些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