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下把衣服套在身上,南宫止又自己穿上鞋子,便和顾长宁一同推门走了出去。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刚走到楼梯旁,便瞧见楼下大厅围了不少的人。
从杂乱的议论声中,顾长宁分辨出了有用的信息。
大厅里有半数人是出来看热闹的,剩下的那半数由两方人组成。
其中一方约莫有五六人,皆衣衫破旧,人高马大。
另一方是一对约莫五六十岁的夫妇,虽衣着光鲜,却被对方几人按在了地上。
“哥,他们是在欺负老人吗?”南宫止揉着眼睛问道。
“不知道,阿止觉得呢?”
恢复精神后,南宫止淡定道:“不着急,先看会儿。”
顾长宁闻言唇角微勾,二人一同立在二楼栏杆处,看着厅下的闹剧。
“你们……你们敢动手,明日就别想出城!”地上的老汗伸着脖子道。
“我们兄弟几人不是不讲理,只要你把人交出来,我们立马就走!”此言一出,其余几个壮汉也附和着道:“是啊是啊。”
同样被按住的老太太张口大喊:“大家看看呐!几个年轻人欺负我们两个老人呦!还有没有王法啊!”说着,眼泪不要钱似的糊了满脸。
“什么人啊,这么欺负两个老人。”
“就是就是,有话好好说嘛。”
“几位兄弟和气生财,君子动口不动手,先让他们起来再说吧。”
“地上怪凉的,你看他们这年纪大了,能不能……”
有人小声劝着,有人打着商量,但每一个人,都在帮着两个老人说话。
几个壮汉互相对视一眼,同时闭口不言,只默默流起了眼泪。
围观的众人见他们哭了,纷纷傻眼,就连地上的老太都惊得忘记了哭出声。
“这……这是……”周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先出声说话。
顾长宁看到这,对身旁的女子问道,“阿止看出是什么情况了吗?”
“还没。”
他们都不说话,他就获取不到新的信息。
而目前得到的线索,不足以让他猜出整件事情的面貌。
大厅里诡异的安静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大汉擦了把眼泪,抽泣着说道:“我们兄弟几人一直受李叔恩惠,要不是他明里暗里的帮衬,我们不可能活到今日。”
“可前些天李叔病了,没钱治病,我们兄弟几个刚巧都在外边做活没回来,李叔的女儿就出去借钱给李叔把病先看了。”
“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李叔的女儿不见了,李叔一把年纪了,拉着我的手哭着求我,让我们把他女儿找回去。”
“他说,借给他女儿钱的人把她抓走了,说是没钱还债就用她抵债,我们就找到了她借钱的地方,可那里的人说,人已经被他们卖出去了。”
“现在,李叔女儿就在他们手上!”那大汉说着,指了地上的两个人道。
“天地良心啊!我们买回来的时候可不知道这些,现在她已经跟我们儿子成了亲,那就是我家儿媳妇,你说还回去就还回去,没这个理儿!”老太太已经开始耍无赖了。
但周边的人这次没买她的账。
“这老太太不讲理啊!人家的闺女是被抓走的,你这都敢买回去,不怕县衙派人抓你吗?”
“就是,大不了你们多少钱买回来的,几位壮士把钱还给你们也成,人你不能不放啊!”
见周围人开始向着他们说话,其中一人掏出了一个钱袋子递给地上的老汗,“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这是你买那姑娘用的钱,一文不少。”
老汗别着脸不说话,银钱也不收,一旁的老太撒泼,咬死了那是她儿媳妇的话,怎么说都不愿意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