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对不起,这事儿我没法儿答应你,除非席昙亲口对我说。”她定了定心意,还是顺从自己的任性如此的回答了她。</p>
沈莲慌忙的拉住她要离开的手,“可要是小昙也是这么想的呢。我和他相处这么多年,我了解他,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确实是真的喜欢你,所以他不舍得伤害你。而且现在这个处境下,没有人比他压力更大了。公司对立方的打压,父亲的要求,以及对你的歉疚。他重情义,所以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做不出决定。只有你,先开口,才能解决这个问题。”</p>
周密云咬着嘴唇,沉默许久还是挣脱了沈莲的手,道了声抱歉,扭头离开。她不是气愤而是怕自己再听下去,就真要缴械投降了。</p>
那她和席昙就真的要完了。</p>
她小跑着了住院部,碰到了等待已久的姐姐。显然周怀柔听见了她们全部的对话内容,可她对此并没有发表意见,只是说:“爸要走了,上去帮忙。”</p>
周密云二话没说,闯进了电梯。</p>
周老爹出院,席昙也来了,这也是时隔两周后,周密云久违地见到他。两人虽然每天都会在线上报备行程生活,可到了现实里,再见面时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生疏感。她在后面躲了一会儿,故意不到他跟前儿去,一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二是害怕他会和自己说些什么。</p>
席昙也当着她家人的面戳穿她,只在周老爹面前殷勤着,在车上收拾出一块宽敞的区域,又帮着把他挪到车上。</p>
周密云没坐席昙的车,是跟着老妈还有姐姐一块儿回的家。</p>
一行人顺利归家,席昙将周老爹扶进家门后得了片刻空闲,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周密云身上,他不动神色地挨到她身边,说:“出院还是太早啊,应该再住几天的。”</p>
周密云倒水的动作一颤,继而回答:“可是医生说我爸的腿伤没什么大问题了呀。”</p>
席昙斜瞄她:“我说的是某个得了失忆症的家伙。到底是人心无情,才几天不见就当不认识了。”</p>
周密云吐舌,暗地里扯了扯他的袖子,给他递了杯水。</p>
席昙接下,还是不买账,说:“一杯水就想打发我?”</p>
周密云抬眼瞧着他:“那你还想怎样啊?”</p>
席昙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眉眼带笑,说:“请我吃饭,不吃快餐。”</p>
周密云抬出手机给他看了看自己的余额,摊了摊手,无奈至极:“穷。”</p>
席昙玩笑:“那就来清和打工,我还做你上司。”</p>
周密云撅嘴摇头:“我不去,好不容易从席部长的魔爪里逃走,我可不想再被蹂躏了。”</p>
席昙回说:“今非昔比,从前我们是上下级关系。现在嘛……是裙带关系。”</p>
周密云咯咯发笑。</p>
还好,他还是老样子。</p>
周老爹在家呆不住了,天天喊着要回去上班,说自己的骨头都养懒了。周妈妈也实在是受不了他整日这么需絮絮叨叨,问了医生,说是伤势恢复的很好,便开了金口允了。每天早上早起半小时,开车将丈夫送进公司,再绕一个大圈子去自己的工作地点。</p>
姐姐也正式恢复自己的上班节奏,一时之间,周密云成了家中最清闲的人。她强迫自己清空大脑,专注眼前的学习。事实证明她也是这么做的,除了一日三餐几乎都泡在书里。</p>
她与席昙的联系频率也骤减,除了每天结束的一句晚安外几乎没有其余闲聊。她知道席昙工作繁忙,也知道他备受压力,所以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去刺激他,也不想那么快的面见现实。</p>
七夕前一天的早上,周老爹刚被周妈妈送进公司不久后,留在家中的周密云便接到了老爸打来的电话。让她帮忙把落在茶几上的文件送到公司。因为周一早上有例会,周老爹着急要,周密云也只好一股脑的抱着文件,出去拦了辆出租车就往清和公司赶。</p>
虽然早高峰路上有些拥堵,但还是在会议开始之前将文件送到了老爹手上。周老爹也来不及慰问她一句,拄着拐杖就往会议室赶。</p>
周密云顺势坐在她老爸的位子上稍微顺了顺气后,正准备离开,一位穿着西服的领导正好进来,见到周密云风尘仆仆,脸又生,以为是迟到的新人。将夹在腋下的文件往周密云手里一甩,撂下一句:“把这个送到12的会议室去。”就走了,一个解释的气口都不给她留。</p>
周密云认栽,看来今天就是拍腿命了。她抱着文件,努力将自己装成这公司里的一员。反正去年的时候她也在这里工作过,擦肩而过之间还碰见了几个熟人。</p>
她觉得心情忽然轻快了许多,其实许多事情并没有变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