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守城立即打了个寒颤,“你还是喊父亲吧!不然为父心里瘆得慌。”
幽儿这阴阳怪气声音一出来,准没好事。
顾南幽有些无奈,轻咳一声道。
“听闻父亲近日心情不好,总拿营中下属出气,一个个都挨了不少拳脚。在府中无事时,也总把自己关在书房中。
父亲,你是否有心事啊?”
闻言,顾守城眼睛一瞪,下巴一扬,“那是切磋,是谁在与你乱嚼舌根?”
“还不是你那宝贝儿子!”她张口就答,完全不将顾南疏将此事说与她听时,说过不许将他供出来,反正就瞬间把她给卖了。
“这混账……”骂到一半,顾守城回过味来,“咦?不对啊!你与疏儿何时能说到一块去了?”
“就之前。”顾南幽并不打算让父亲将此事追究下去,而是继续正题,“父亲为何事烦恼?女儿鬼点子多,兴许能帮父亲排忧解烦。”
见顾南幽一本正经,不似说笑,顾守城点点头,随手将手中已打开信件交到她手里。
“那幽儿看看,这宴为父去还是不去?”
“好,那女儿就替父亲看看。”
她摊开信件一看,信中前言赫然出现的几个字:吾友榜眼公,多年未见,一切可安好……
顾南幽猛地看向父亲,此时才知,原来父亲正是当年三鼎甲之争中的榜眼。
那父亲与程柏川不是……
她没敢往下想,只是继续看信,信中之言,皆是过往之事,顾南幽从信中只言片语能够想象得到当年最鼎盛的三鼎甲之时。
死去的状元孔冷重。
刚回皇城的探花郎程柏川。
以及现在身为大将军的顾守城,曾经也是风靡一时的榜眼。
他们三人本就被寄以厚望,放榜之日更是大放异彩,皇城因他们热血沸腾,先帝正是启用新人之际,更是大摆皇宴款待。一时间他们风光无限,也前途无量,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会在朝堂上大有作为。
怎奈何三鼎甲之争发生,使他们三人命运突变。
最被看重的状元公永远停留在他的最鼎盛时期;榜眼弃文从武,入营为兵,金戈铁马;而探花郎远离皇城,誓死不归。
剩下俩人的人生本该不再相交,只能成为一场回忆,怎奈何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曾经就与俞氏纠缠不清的程柏川回来了。
看完此信,顾南幽默了默,才看向父亲,轻声道:
“父亲与刚回皇城的程老爷是同窗旧友,你们关系可好?与当年三鼎甲之首的状元郎相比如何?”
状元郎……
太久太久没有人这么喊冷重兄了。
这不禁让顾守城回想起了百姓们高声呼喊的一声声状元郎……
“算好也算坏,就一般一般吧!”
多少曾经觉得触目惊心之事,经过时间沉淀,也就变得那般风轻云淡了,提及可行,不提亦可罢,没那么多感触了。
“程府宴是其母寿宴,父亲若不想见故人,可派人赠礼即可。若心中有惑,想当面询问,可另择时日。”
顾守城却摇摇头。
对于往事,过了就过了,不必再提及,一切都已经发生。
“送礼吧!见就不必见了。”
“这就看父亲自己了。”顾南幽仿佛忽然想起一事,“女儿这两日打算带娘亲游玩赏花,父亲正好沐休,要不要一同前去,顺便散散心?”
话音一落。
顾守城还以为自己幻听了,面带疑惑看着顾南幽。
“打着什么算盘?不会是将你娘亲拐跑吧?”
谁知……
顾南幽神秘一笑,随意敷衍了句,“哪知道呢!听说要去之处帅大叔甚多,娘亲又是那种不老美人,万一真被拐跑也说不定,父亲若担忧可要跟紧了。”
在顾南幽三言两语下,本不喜欢磨磨唧唧游玩的他,表面上不愿去,看到顾南幽当真带着云姨娘出了大门,身旁还有顾南疏时,他刷的一下翻墙出了门,以极快速度钻进马车。
“咚……”
那车内传来一声闷哼,不知什么撞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