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幽不禁转过头来一看,眼睛不由得渐渐睁大,床边之人哪是柳绿,分明是身着大红袍的摄政王,手里还拿着一碗药,就像柳绿刚刚端过的那碗,连花纹都那么像……
“你怎么来了?”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若让有心之人看见了,这么多天的失踪之计岂不是白费了?
那些蠢蠢欲动的大臣,恐怕立马要当缩头乌龟,不敢再生事,之后想抓住他们尾巴又要费一番周折。
摄政王依旧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随后转头看向愣在门边的柳绿。
“体弱之人须得吃膳垫肚子方可食药,难道郎中未曾吩咐?”沉沉声音略带冷漠,柳绿吓了个激灵,刷的一下就跑去膳房了。
她前脚刚走,桃红后脚就进来了,见摄政王在里面,又看见自家小姐仪容不佳,却不敢出声,寻思着要不要出去暂避一下,就见自家小姐整理了下发丝,发话了。
“刚刚醒来,还未洗漱,桃红,去准备热水。”
“是,小姐!”
之后,顾南幽洗了漱,喝了热粥,整个过程,房间内静得犹如一潭死水,无人敢说话,几乎落针可闻。
顾南幽本想坐着相谈,可摄政王就端着那碗药一直站在床榻边,而且丝毫不像会走动一步的痕迹,踌躇之际,邪魅声音传来。
“要本王动手你才会乖乖在床榻上躺好?”
在摄政王视线下,顾南幽默默上了床榻。
刚刚盖好被褥,邪魅声音再次传来,“药还温热,喝完再说正事。”
拿着汤勺舀一勺,递到她嘴边,“喝吧!”
“我自己来。”
让摄政王喂药,她可当不起,还是自己喝舒坦一点。
谁知……
摄政王略带疲惫的双眸微微眯了眯,仿佛她再不张口,下一秒他就会撬开她的嘴巴,直接把药罐进去。
“不想知晓寺庙中发生了什么?”
闻言!
顾南幽对上他的视线,也不顾喂药之人是不是摄政王了,张口就喝了下去。
药很苦,苦到令人浑身胆寒。
但顾南幽却一口接着一口咽下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等到药碗见底,摄政王深色才稍稍有所缓和。
“寺庙之事无需担忧,一切都依你所想,顺顺当当。朝堂之事也无需顾虑,尽在本王掌控之中。”
等到顾南幽喝完药。
摄政王也将话说完。
他放下碗,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想要捧一捧她的脸,却在半空中顿了下,轻轻抚了抚她鬓边发丝,低低说了声。
“好生静养,本王今夜再来。”
说罢,他毅然决然转身离开。
一出府,一匹枣红色快马早已等候多时,影一守在一旁,面色略显焦急,见主子来了,立马上前将一件淡色披风递上,并禀报棘手之事。
听完,摄政王已披上披风,罩住血色衣袍上了马,道了一声:
“一切拖到今夜子时之后。”
语毕,他勒紧缰绳,扬鞭一甩,一抹红影瞬间远去……
主子知道顾三小姐要对俞氏和顾温婉动手了,主子本不愿插手,因为顾三小姐有那本事,算计起俞氏她们来,那是一算一个准。
可听闻前去寺庙之人是顾大将军和顾大公子,他便知道事情不对劲了,立马派人查探才得知顾三小姐病倒了。
知道无性命之忧后,立马前去寺庙暗中促成一切后,匆匆解决朝堂燃眉之事,彻夜不休,滴水未进,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某些大臣往里钻,鱼儿上钩正要上钩之际,主子本脱不得身。
可……
天刚亮,他又马不停蹄来了顾大将军府。
燃眉之际,主子却出城去寻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