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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外。
流舟推着顾南疏在外边等候,站岗士兵见是他,速速去通报。
不一会儿就有几人快速跑来,他们身着戎装,个个满头大汗,却依旧精神抖擞,见了顾南疏,人还没跟前就已大笑相应。
“哈哈,顾南疏,真有你的,自凯旋之日一别,已一年有余,你终于忍不住来军营看看我等兄弟了。”
“哥几个还以为你在皇城里,去花楼喝花酒,玩得不亦乐乎,早忘了我们这帮生死兄弟呢!”
“哟,你们看他面色红润光泽,容光焕发,害我们这帮兄弟担忧良久,原来人家过得滋滋润润。”
几人一上来就是一顿调侃。
好些时候,他们聚在一起喝酒闲聊时,都不禁为顾南疏担忧,依他那高傲的性子,双腿致残,无法行走,绝对会意志消沉或者自暴自弃。
如今一见,是他们杞人忧天了,心底的担忧也放下了。
“好了,别与顾兄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才肯来见我们,把人吓跑了怎办?你们赔得起吗?”
“是是是,你说的都是,就你向着顾南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亲生兄弟。”
说话之人酸了。
方才是谁在比试摔跤输了后,与他勾肩搭背,一口一个好兄弟,暗戳戳让他下次比赛让着点,说在众多士兵面前总得给他留点颜面不是?
可一听说顾南疏来了,直接一把将他推开,兴奋吆喝着另外几人跑去迎接了。
看来,他下次还得再下手狠些……
几人簇拥着顾南疏一边往军营中走去,一边说说笑笑,其中有人问道:
“顾兄,赶紧回军中任职,兄弟可都盼着你回来呢!”
此话一出。
其余人脸色都有些不对劲,毕竟顾南疏现在坐着轮椅,如何到军中任职?
这不是存心让人难看嘛?
好在,顾南疏并不在意。
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刚要扯开话题,就听到不远处有一个讽刺的声音传来:
“就他现在一个残废,站都站不起来,还想回军营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一听这声音,众人蹙眉,恨不能一下子冲过去将来人的嘴撕碎。
就是这个人,虽骁勇善战,一身蛮力,在军中鲜少有对手,在战场上更是杀人如麻。但十分自大,总对旁人抱有敌意,特别是出身较好之人。
其中顾南疏便是他最常挖苦的对象,两人在边关时,都对彼此看不顺眼,经常以切磋名义打架,每次那人都打不过,却总爱往上凑找虐。
久而久之,两人越来越不对付。
如今便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许知寥,闭上你的臭嘴,该干嘛干嘛去。”有人呵斥他赶紧离开。
可许知寥就是这么不识趣,他是听说顾南疏来了,特地过来此嘲讽一番,就是想要让顾南疏难堪。
“我就不,此处是军营管辖范围,你走得我也走得,我凭什么要走?难道就因为他顾南疏来了不成?可如今顾南疏就是个废物,他在府中大鱼大肉之时,有想过你们吗?你们还向着他干什么?”
平日里,许知寥这般说话,他们基本不理,扭头就走,因为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今日顾南疏好不容易来一趟,大家生死兄弟一场,已有一年多不见,正想好好聚一聚,可不想被许知寥这种口无遮拦之人给搅黄了。
所以,他们哪还忍得?
不等顾南疏开口,就已有两人拍拍身上盔甲,大步朝他走去,那架势恐怕要直接将人架走。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我才不和你们打,我现在只想与坐在轮上的顾南疏打一架,哦~不不不,我应该说,我们应该只是切磋切磋。”
许知寥一把抓住架着他的两人手臂,用力旋转一圈,瞬间就将两人挥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