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意?”顾南幽回头,满脸疑惑,不由得开口询问:“三皇子为何如此想?难道仅仅因为方才语言上有所冲撞?”
敌意不仅有,还恨意滔天。
不过顾南幽敢保证,已将其掩盖好,换了副戒备面孔。
因此决定不是这次让皇甫景离察觉到她的敌意,应该是在花朝节那日寒湖之上,她与摄政王驴头不对马嘴的相谈,结果有人落水,她去相救,殊不知她所乘小舟内还有一人,那人便是皇甫景离。
那时,刚来重生回来没多久。
又突然见到上一世利用她最深,害得她最惨之人,对皇甫景离翻江倒海的恨意在那刹那间根本收不住。
即使很快掩藏起来,但以皇甫景离十分敏锐又沉浮至深的性子,能察觉到也不奇怪。
“原来顾三小姐以为我们今日是第一次相见。”
“难道不是?”
顾南幽已经微微斜靠着医馆大门,实在不想与他再继续谈论下去,只想进去看一眼苏清荷,随后就回去。
可眼前这渣渣,逮着她就一直问,无话找话,貌似以为自己很有魅力,多说几句她就能瞧上他一样。
“自然不是。”
听罢。
顾南幽果真仔细回想一下,可眉头却轻轻蹙起,貌似真想不起来了。
“民女曾听说,三皇子喜欢四处游玩,而民女待得最多之地也就是皇城,应当不曾见过才是,可三皇子你说见过那便是见过了。
瞧民女这记性,向来不怎么不好,对不重要的人或物一看即忘,若是因为当时心情不佳,而让三皇子有所误会,那真是民女的罪过了。”
可话音一落。
皇甫景离已经不在纠结此事,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竟然轻声笑了。
“不过是匆匆一面,本皇子怎会往心里去?只是没想到,顾三小姐貌似与摄政王关系匪浅啊!”
闻言!
顾南幽叹了一口气,整个身子都靠在大门上,有些生无可恋道:
“三皇子说关系匪浅那就关系匪浅吧!反正能在摄政王手底下活下来,民女已经谢天谢地了。”
不仅谢天谢地,她还想要烧高香,依照现在与摄政王的感情进度,在不久的将来,他必将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眼巴巴等着她临幸。
若是可以,她还想将他藏起来,只供她一人亵渎。
不知顾南幽心中这般孟浪的皇甫景离,对此不以为意。
摄政王权倾朝野,眼高于顶,就算盯上顾南幽,也如同他一样,只是为了利用。
看着她一身衣裳染了血,与她闲聊几句后,发现顾南幽与他说话的语气显然温和了许多,便放她进去看林夫人了。
她走后。
皇甫景离冷哼一声,眸光暗了许多。
“戒心如此之重,看来她已见惯了旁人的拉拢手段。”
于是叫来一人吩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医馆内。
气氛十分诡异,老郎中与药童站在一旁,怒不可遏,不知因何气到面容发胀,只是目光落在病榻上面上毫无血色的苏清荷时,不禁忍住愤怒,再次极力劝解道。
“林夫人全身是伤,头部与背部最为严重,才刚把林夫人从鬼门关拉回来,最忌讳挪动,稍有不慎,便会……还请诸位三思啊!”
不吉利之言,老郎中没说出口,但大家都知晓。
老郎中实在不明白,人好不容易救回来了,如今正是关键时期,一点意外都不能有,可林府这一家人偏偏要在这时候将人接走,这会要了林夫人的命。
奈何他们怎么劝都没用。
“我不管,你这个缺心眼的老郎中,医术不济也就罢了,医治个摔伤,还能把我孙儿给医没了,老身都不找你理论,你竟然还不让我们把人接走,究竟想干什么?
害死了我孙儿,还想害死我儿媳不成?”
这么大一顶帽子盖下来。
老郎中气得直跳脚,若不是林夫人来过他医馆把过脉,也算与林夫人相识,再加上若是林夫人从他医馆出去有个三长两短,依今日林府众人这态度,必然要来闹事。
不然的话,他们爱怎样就怎样,他岂会这般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