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撼天震雷,五位高手同时攻了上来
可只是瞬息,一道异常诡异又灼目的红色血光从他们身前迸散开来,刹那间便穿透了那五位高手的身体。
五道黑影同时被震飞。
同时一道红光也从他们中央激射而出,直直朝着那无数建筑中最高的那个雪白高塔飞去。
“这小子居然入魔了若不除他,天寰不保”
一个有些虚弱但震怒的嗓音遥遥传来。
可这并没有影响到红光的速度,只是两个呼吸,红光便没入了那雪白高塔的塔顶。
长风卷动,穿着黑色披风,戴着银色凶兽面具的青年悄然出现在塔顶的阁楼中。
他苍白的唇边缓缓渗出了一丝血线。
但他并不在意,一双狭长的赤色眸子只是死死盯着那阁楼中央用水晶盏罩起来的那朵金色莲花。
天心莲,可医一切疑难杂症,传说中还能肉白骨生死人。
修长苍白的手指缓缓捧起了那水晶盏。
仿佛捧起了一个希望。
可就在这时,一个虚弱却又温和的嗓音静静在青年身后响起。
“秦颐,你在做什么”
青年浑身一震,顿时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去。
柔和的日光中,他对上一张朝思暮想,宛如冰雪的清丽面容,那一袭白衣如同轻雾一般,被塔下的风吹得翩翩舞动,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沈清棠心口骤然一沉,疯狂挣扎着想要提醒青年,这人是假的
可他还是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来。
而青年见到这一幕,先是失神了一瞬,随即眸中便显出了一丝冷意。
可就在他失神的那一瞬间,无数绿色的藤蔓从他身后伸出
扑哧一声轻响。
鲜血四溅
青年再次低下头的时候,胸口已经被那些藤蔓彻底洞穿。
对面的白衣青年露出一个灿若桃花却又狠戾无比的笑意,藤蔓猛地一卷,那一袭黑衣便被他用力甩出了高塔
与此同时,五道不同颜色的真气从高塔四面包抄而上。
浑身浴血的黑衣青年被震脱了面具,露出了一张遍布伤疤的狰狞面容。
然后,他在疯狂坠落的风声中缓缓闭上了眼。
“秦颐不要”
这一次,沈清棠终于拼命打破了那窒息一般的压抑,嘶声喊了出来。
可云雾茫茫,他却再也看不清秦颐坠落的方向了。
一口甜腥的气息从沈清棠胸口猛地涌了上来,他控制不住地便俯身吐出一口血。
恍惚间,他抓住了榻上硬质的黄花梨雕花栏杆
冰冷坚硬的触感,让沈清棠一点点,恍惚着从那黑暗到极致的梦魇中清醒了过来。
原来,还是梦啊
自从沈清棠穿书以来,这个梦已经做了很多次了,可都没有哪次像这次一样,这么真实,这么感同身受。
或许是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潜意识里也知道自己的命运无法更改,所以才会做这个梦。
可唯独让他觉得不解的是他到现在都没见过秦颐,可为什么梦中的细节会那么清晰。
到底是梦,还是
想到这,沈清棠便挣扎着试图从床上坐起来,可他此时出了一身冷汗,又吐了血,眼前发黑,根本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稍微一动,沈清棠竟是哐当一声,跌下了软榻。
隐约间,沈清棠听到了外面侍女小桃惊慌的喊声。
接着,灯火次第亮了起来。
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浑身无力的沈清棠被一双温热的手臂迅速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软榻上。
沈霆急切威严的嗓音在朦胧中响起:“都是怎么做事的棠儿睡眠不好,你们就该在一旁守着这还要我来教么”
沈清棠勉力咽下喉中腥甜,哑声道:“父亲,我无事”
沈霆冷哼一声:“你就是平时太惯着他们了。”
沈清棠不想让沈霆责罚下人,此刻挣扎着还想再说,结果就听到沈霆淡淡对外间道:“罢了,今日先饶过你们,都退下吧。”
屋外顿时传来一阵应声。
沈清棠微有愕然,接着心口处便慢慢涌起一股暖流。
穿书这一年来,沈清棠本还总是觉得沈霆板着脸,有些过于威严,让他不太敢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