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苏羡将玉佩搁置在桌上,神情淡漠,“我要悔婚。”</p>
“什么?”红强噎住,“你可知,你,你这是不孝!老楼主定下的婚事你都不遵从,这还有没有规矩,若是日后让花玄楼的兄弟们知道了,岂不是心寒。”</p>
边说边朝红漾使眼色。</p>
那女人扑通跪倒在地,“主上,漾儿一介女流之辈,不懂得什么高尚的道理,我只知道,若是被退了婚的女子,日后便会受到世间众人的唾弃。主上不喜欢我不打紧,只求给小女一个活下去的名分,莫要让天下人耻笑与我。”</p>
含情脉脉的仰起下巴,泪眼婆娑:“主上,小女这辈子定会恪守妇道,做位贤良淑德的妻子,一心服侍主上。”</p>
阮软听的都想鼓掌,这说的多么感人肺腑,情切意真啊。若苏羡能取个三从四德的小媳妇,倒也不错嘛。</p>
“所以呢。”苏羡冷声问:“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p>
“主上,您......”怎么能这般冷血。</p>
红漾睁着圆眼,双目赤红:“主上,小女只求您能给我一个名分。只要能待在主上身边,我此身无憾。”</p>
“何须强求。”苏羡道:“你既得不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难不成下辈子要在泪水与会悔恨中度过?”</p>
“主上......”</p>
男人还会在乎这些吗?他们若无情爱,只管将人娶回去便罢了,怎得还为女子想这些......</p>
红漾匍匐在地,情真意切的说道:“小女心甘情愿一辈子服侍主上。”</p>
“可我不愿。”苏羡直截了当,“我不可能娶你。至于定亲这件事,若是你们不出去说,也便无人知晓。”</p>
几句话算是断绝他们的心思。只要苏羡不愿意,就算是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没用。</p>
红强道:“主上此言是在说我们逼亲不成?你这般任意孤行,真是叫花玄楼众人寒心。”他看向阮软,故有所指道:“莫不是被外头的狐媚子迷惑了心智,才会忤逆老楼主的意愿?”</p>
矛头指向阮软,她假装没听见,故意偏开脸看向窗外。</p>
与我无关,别看着我。</p>
苏羡斜眉上挑,不悦道:“在红长老眼里,谁都是狐媚子?”</p>
“老夫只是实话实说。”红强突然想起之前一事,指着阮软立马道:“当初此人顶撞于老夫,还佯装腹内怀有胎儿,借此逃脱惩罚,由此可见她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请主上明鉴!”</p>
“狐媚子?你说的是我?”阮软挑了挑眉头,笑道:“自古狐媚子都挺美得,我便当你赞扬我了。”</p>
“无耻!”</p>
“诶~此话差矣。”阮软龇了龇牙,“您看,我这牙长得好好的,怎的会无齿?倒是您,这般大的年纪,确实到了保护牙齿的年纪。”</p>
她不仅没生气,反而四两拨千斤的将红强讽刺了一顿。</p>
“还有,您说我当初佯装腹中怀有胎儿,那是为何?”阮软毫不畏惧,直言道:“还不是因为你刻意找茬。我为求自保方才说出那般言论,此乃机智之举,怎得就成狐媚子了?”</p>
红漾忍不住了,从地上站起来。</p>
甩袖对阮软道:“试问哪家女子会扯谎称自己怀有身孕的?你怎可说是机智?我看是不要脸。”</p>
阮软依旧不怒,反问:“若是我不那般说,你父亲会如何?”</p>
答案不言而喻,自是先抓起来教训一顿,说不准还会用力打几板子,若是她身子骨受不住,也怨不得别人。</p>
红漾捻了捻袖子,道:“自是叫你些做人的规矩。”</p>
“规矩?”苏羡起身挡在阮软面前,沉声道:“在花玄楼,我便是规矩。”</p>
不容置疑,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让人不禁为之一振。</p>
“阮软乃是花家大小姐当年亲自定下的媳妇,并有七叶决明为证。”苏羡看向红强,道:“她才是我苏羡要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不是你的女儿。如若红长老硬是要那我的外祖父说话,请拿出确凿的证据来!”</p>
光凭一块玉佩,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况且苏羡的心本就不在红漾身上!</p>
他道:“我相信,若是外祖父依旧在世,他也会支持我认定的人。”</p>
红长老做出一番痛心疾首的模样来,“主上,您这是被狐媚子迷了心窍啊!”</p>
“红长老,你可得想好了再说话,莫在外头胡言乱语,惹的人笑话。”苏羡语气愠怒,身上泛着煞气。</p>
阮软扯了扯苏羡的手袖,小声道:“大哥,你别生气啊,为了我不值得。”</p>
“闭嘴。”</p>
“哦。”阮软咬了咬手指甲,默默闭上嘴巴。</p>
红长老还是做出那番我是为你好的长辈模样,梗着脖子硬气开口:“我今日......”可话没说完,却被人打断了。</p>
“红长老,你最近倒是不得消停啊。”苏羡突如其来的这些话让他一头雾水。</p>
什么意思。</p>
红强心里有些虚。他确实往返不同长老住处,让他们拥护自己,共同掌控花玄楼。但是那群老不死的根本不听,总是敷衍着说,下次一定。</p>
实则就是不敢。</p>
况且红强眼睁睁看着他的夫人被押进牢房,连个屁都不放,这件事更让拥护他的人感到失望胆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