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继续爬上石龟前进。
果然如白神禅所料,路上有更多的死人。
但江衍也开始怀疑白神禅说的这些纸片人没有危险的话了。
因为,眼前,一只纸片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整个身体覆盖在人的口鼻上,让人无法呼吸,然后手里的匕首刺进了人的喉咙。
痛苦,窒息,直到死亡。
唯一不同的是,这纸片人身体腥红得如同鲜血一样,怎么看都透露出一股子邪气。
江衍大概知道这一路上为什么这么多死人了,应该是这鲜血一样的纸片人在杀人。
江衍几人不由得看向白神禅,“不是说没有危险吗”
白神禅皱着眉,然后向四周看了看,白色的雾气中夹杂着丝丝腥红,散发着甜甜的味道。
“滴答。”树上的棺木,一滴红得如同鲜血一样的水滴滴落。
或许是江衍他们都在认真观察四周,所以这次看得清清楚楚。
“棺材在滴血”许洋眉头一皱,“看这些棺材的时代应该十分久远了,怎么还有血流出”
白神禅答道,“是血咒,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有人放出消息说这山上有粮食了,故意引人过来,用他们的鲜血来施展血咒,从古到今方士都是世间最邪恶的,为了达成目的,从来不会管其他生灵的生死。”
说完指了指白雾中夹杂的血色。
江衍一愣,“该不会”
该不会这些白雾中的血色是人血吧。
仔细看,这些白雾中的血色正千丝万缕的向树上挂着的棺木汇聚。
“是谁干的”许洋皱眉的问道,用这么多人的鲜血来施展邪恶的方术,的确邪恶。
白神禅看了看树上的血棺,“能利用这些血棺施展邪术的还能有谁,血棺寺老僧墓中的方士呗。”
似乎为了让江衍他们以后一心一意为他杀人,白神禅又补充了一句,“是不是觉得方士简直坏透了啧啧,以后都努力杀这些方士吧,你们杀的都是坏人。”
江衍不置可否,倒是许洋出现了思考的样子。
眼前,那腥红的纸片人杀完人,拿着匕首又向江衍他们冲了过来。
不过才冲到一般,突然半路杀出来一堆黄色纸片人,将那腥红纸片人按在地上打了一顿,然后抬着就走。
留下一脸懵逼的江衍几人。
齐刷刷的看向白神禅。
白神禅:“被血咒玷污的纸片人会变得嗜血。”
说完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居然敢利用它们,这次无论如何他必须死。”
江衍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白神禅,以前白神禅是因为自身变态才到处追杀人,但这一次好像并不是因为他的个人爱好,而是因为他真的怒了。
石龟继续向上爬行,巨大的身体,在原路也遇到一些幸运的没死的人类。
不过,看到如同卡车一样大的石龟的时候,惊恐的逃得远远的,特别是看着石龟上的几人,满脸的不可置信。
江衍觉得,要是他看到人坐在一只大乌龟上,在末世行走,估计也和对方差不多的表情。
这些天一直坐在乌龟背上,他们自己倒是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
大乌龟破开浓雾,不断向上走。
估计快到山巅了,浓雾越来越浓,视线十分的受限制,可见度估计也就四五米的样子。
不过,在浓密的雾气中,隐隐约约的亮起了一团亮光。
亮光慢慢向他们靠近,虽然朦朦胧胧,但在白雾中出现,却十分的惹眼。
江衍他们将武器拿了出来,戒备着,会是什么
亮光越来越近,最终出现在了可视范围内。
是一个老人,一个脸皮皱巴巴得如同枯树皮一样的老人,脸上长满了老人斑,几乎如同尸斑。
手里提着一盏破旧的青铜灯,灯光昏黄,刚才白雾中传来的亮光应该就是这灯散发出来的。
老叟脸色阴晦,给人一种十分狠辣的感觉。
干枯的声音响起,“同为方士,你们不应该来乱了我的好事。”
白神禅好笑道,“谁和你同为方士了你们这些该死的邪恶的渣渣。”
老叟明明愣了一下,这才抬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手上的青铜灯都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他原本以为上山的只是普通的方士而已,没想到是这个杀才,自古以来,方士的克星,以猎杀方士为己任的杀神后裔。
但马上想起了什么,镇定了一些,“我忍受身体的苍老,换掉了一身鲜血,已经不属于大秦子民,你手上的始皇遗诏,就算是千古第一邪术也奈何不了我,而你自身又身负血咒不能主动杀人,你又能奈我何”
白神禅不由得一愣,“天下子民莫非秦民,你到底换成了什么血,居然能逃过始皇遗诏啧啧,我听说血棺寺老僧墓的方士也就三四十岁,你现在这样子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了吧,为了躲避我的追杀也满拼的。”
方士也是人,这样自损生命,估计还能活几年而已,的确够拼,让一个三四十的正值壮年的人变成苟延残喘的老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下定这么大的决心。
老叟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白神禅的目光突然一冷,“看在你这么幸苦的份上,本来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但你居然敢用血咒玷污那些阴灵,今天非得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老叟:“你背负的千世血咒注定你杀不了我,我血棺寺老僧墓的传承岂是那些拾人牙慧半路出家的方士能比。”
白神禅嘀咕了一句,“先秦之后无方士,在我眼中,你和那些渣渣也没有什么不同。”
然后白神禅笑了,笑得特别开心,“我是不能主动出手杀人,但老子现在有一堆小马仔,啧啧,还是我有先见之明,不然今天还不得被你气得血都吐出来。”
江衍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