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继续东征。
第三年,
直到第五年,
年年东征,但不知道为什么战争都没有打起来,陛下每年都兴师动众的去,也兴师动众的回来,甚至先秦子民都有些看不明白,他们的陛下这是在干什么嘞是去打仗吗但从来也没有传回一丝半点打了仗的消息。
反倒是当初来送信的那个名叫甘罗的小孩子,突然成为了他们先秦的首相。
五年,甘罗也由小孩子变成了少年,他来咸阳的时候七岁,今年十二
先秦的子民,乃至整个朝堂上的人都看不明白了。
他们这仗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说不打吧,陛下每年又兴师动众的带着军队喊打喊杀的出去,似乎他们不这么喊打喊杀,东海上的那位是不会出现的。
这些年陛下喊打的声音越来越高涨,但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直到第六年,陛下不在带兵东征了。
因为,一白衣,在漫天的六瓣花中,如同仙人从九重天坠落到了凡间,到了他们咸阳的皇宫。
陛下嘴巴上倒是喊打喊得越来越勤快了,因为这白衣一样的仙人,只有在陛下喊得大声了,他才会回上一句。
事情最后也就变得复杂和看不懂了。
很多人也猜到,这白衣应该就是传说中陛下在东海遇到的仙人,那棵神树的主人。
现在仙人都安逸的住进他们皇宫了,他们这算不算胜利了
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因为陛下也从来不许诺战争结束了。
只是那白衣仙人也聪明,陛下不是要杀尽天下方士吗他却在皇宫居住的时间,挑了陛下最喜欢的两个皇子,将他们教成了世上最厉害的方士。
他到要看看,陛下这是要怎么杀尽天下方士。
一场没有休止符的战争,一直在延续,只是少了很多硝烟。
只是,当时,无论是那位白衣仙人,还是那位皇座上冷酷的暴君,都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的战争会延续这么长的时间。
千世万世的等待,无数生灵的沉睡,甚至封印整个世界,都是为了等待他们的战争继续。
这场战争或许根本就没有结果。
江衍他们所在的位置十分的高,所以视野特别的好。
在白色的六瓣花飘飞的时候,整个世界真的如同活了过来一样,不在是孤寂单调的绿色。
泥土中,不知道深埋了多少年代的一颗石蛋子钻了出来,一只呆头呆脑的小青蚕懵懵懂懂的破壳而出,每爬行一步,就在脚下留下一道火莲花,神奇无比。
还有一只金色的三足金蟾,呱呱的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所过之地留下一串金色的雾气。
悉悉索索,叽叽咋咋
一个个石蛋子开始从地底重新露出地面,开始破壳,然后追逐着天空的六瓣花,欢快的在山野废墟之中移动。
奇怪的生物一只接一只,光是他们看到的地方就出现了一只脚踏火莲的蚕宝宝和一只口吐金雾的三足金蟾,其他地方这样的生物恐怕也不会少。
整个世界都鲜活了过来,与天空的花瓣共舞。
所谓人类的末世,又何尝不是其他生物的盛世。
白神禅的目光却冰冷了起来,眼睛中腥红的血剑再次出现,还拿出了他那柄腥红的剑,剑上无数痛苦挣扎的血脸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白神禅的声音变得冰冷无比,“我的使命开始了。”
江衍一愣,白神禅的使命不是杀戮世间一切方士吗
他们刚才看到的不过是两只奇怪的生物而已,没必要也喊打喊杀吧
江衍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远处一座山峰,突然发出轰的一声。
有什么东西从山峰的山体里面激射了出来。
是一抹金色。
定眼一看,江衍都懵了。
那是一双巨大的金色翅膀,关键是拥有这么一大对翅膀的是一个干瘪得如同枯尸一样的人,江衍也不知道对方现在还能不能被称为人。
金色的大翅膀,干瘪的身体。
江衍还在震惊,突然,远处的大地之上,也有什么东西爬了出来。
是干瘪的手,六只手,撑开地表的泥土,爬了出来。
江衍懵了,同样是干瘪得如同干尸一样的人,但长着三只手臂六个脑袋,这样公用一个身体也可以
这时,甘罗突然说了一句,“扭曲人类身体的邪恶存在,都开始苏醒了,有得你忙了。”
白神禅就像没有听到,手挚血剑,一步一步向两个爬出来的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为人的干尸走去。
江衍不由得问了胡亥一句,“这又是什么”
胡亥一愣,“这都不知道方士呗,先秦方士,这样的都是方术特别厉害的。”
在白神禅走向刚爬出来的两人的同时,在他们的东方,一干尸同样从地底爬了出来,在爬出来的一刻,紫色东来三千里,横贯天空。
在紫气之下,是一个干瘪的骑牛老者,回头看了一眼这边,然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