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善宫,多么遥远的一个组织,也是最让他刻骨铭心的一个组织。
前世,他也是其中一员,还单独率领一支小队。
本以为九死一生的任务完成后,会有奇赏,却怎么也没想到等待他们的却是九幽炼狱,无尽痛苦。
他不知费了多少辛苦,才从那炼狱中脱出,从此浪迹天涯,辗转求生。
而那时,至善宫的谋划基本已经达成,在暗中推动各大势力争霸,左右逢源,扩大信众,最终成为和儒释道相抗衡的巨大宗派。
他再想报复至善宫,已是有心无力了。
此刻,他见得那神秘而熟悉的徽记,心神激荡,滔天怒火从心底涌出。
他开始努力回想自己从至善宫幽狱脱出后的画面,许多记忆竟渐渐模糊,连他最后被暗算身死的画面也开始模糊。
“啊!”
邓神秀惨叫一声,猛地抱住头,一股从灵魂深处的颤栗和痛苦袭来。
仿佛是回忆触到了记忆的边界,触发了什么禁制一般。
他心里越发不安了。
他惊讶地发现,体内有一股强大禁制,控制着他回忆的边界。
是谁在自己体内种下的禁制?
难道这禁制种在自己的灵魂深处?
还是说自己的记忆深处,潜藏着什么巨大秘密,有人不想让自己触及?
邓神秀停止了回忆,疼痛立止,桑雨绮惊讶地盯着他,“你也知道至善宫?秀弟弟,我越来越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废话少说,你从小公子那里弄到了什么,我不全要,见面分一半总是要的。若使无我,你觉得李道缘能放过你么?”
桑雨绮身上的谜团越多,邓神秀就越怀疑她潜入此间的动机。
初始,他还以为桑雨绮潜入此地,阴杀小公子,是为了报复李道缘,让李道缘在董国公面前无法交代。
现在看来,桑雨绮的目的未必单纯。
桑雨绮心中一惊,眉眼忧愁,“你当时也见了,我身上只着亵衣,哪有藏东西的地方?你想借机轻薄人家就直说,何必找此种理由。”
说着,她闭上眼睛,微微蹙眉,一副无力抵抗,任君采摘的模样。
邓神秀挥掌,内力外吐,轻而易举解开了桑雨绮衣袍上沿的两颗扣子。
“你!”
桑雨绮唬了一跳,死死瞪着邓神秀,“好个小色披,我告你妈去。”
她和邓神秀打的交道不算少,本来吃准了这小混账有色心没色胆,却没想到这小混账真的敢下手了。
“最好交出来,大家都好做,前番你抢我一匹马,眼下我又救你一条命,不管怎么算,都是你欠我的。”
“秀弟弟,你何必咄咄逼人,你如此强硬,真的不管人家受不受得了?”
“看来桑姑娘觉得此地安全得紧,誓要和邓某在此纠缠下去。”
仓啷一声,邓神秀已拔剑在手。
桑雨绮终于收敛了媚态,反掌现出一块令牌,朝邓神秀抛来,“就这个了,别的真的没什么了,至善宫给小公子的一块令牌。
我也不瞒你,至善宫信仰的大梵神有种莫名魔力,极易让人沉迷。小公子已背着董国公,加入了至善宫,这是他的那块至善令。
我亦不知此物到底何用,你苦苦相逼,给你就是了。下次再见娘娘,我定要向娘娘狠狠告你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