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祝觉多么落寞,多么没有参与感。
郁谨看了祝觉一眼。
说得对,他应该给钱让祝觉自己打的。
丁鹤把书包抱到胸前,慢悠悠地拍出几本习题册,随便翻了一页写下一串数字:“抄吧。”
郁谨顿了顿,也翻出几本习题,打开,手上拿着笔,装作抄作业的样子。
他把那串数字抄下来,顺便又写了串新数字。
系统:“……原来如此你叫他是要抄作业啊,我说你昨晚怎么写那么快。不对,你既然要抄为什么还要自己写一遍?”
虽然是竞争对手,但是对于宿主来说,他也有利用价值。丁鹤是a班的,准确率肯定有保障。
但是成绩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乖乖给宿主抄,就是一个工具人。没想到宿主的脑袋这么灵光,居然没有因为私人恩怨意气用事。
“他们两个拿的都不是同一本作业。”
系统:……
“其实那本上写的都是对的。”
系统:……
“字也不错。”
系统气势汹汹地对旁边插嘴的另一只系统吼:“闭嘴。”
对面丁鹤的系统却很沉稳:“加好友吗?方便互看好感度和进行互动。”
系统傲娇:“不加!”
祝觉怯生生地提醒:“抄作业是不好的。”
郁谨抬头横了她一眼,校霸气势展露无遗。
祝觉似乎有点怕,还是重复了一遍,加强了语气:“作业自己写才有效果,你这样是害了他。”
“我想抄你的。”郁谨缓慢地吐出几个字,看向丁鹤,“你给我抄吗?”
丁鹤笑得如春风拂面:“给。”
不仅给,帮他写都没问题。
郁谨一脸当事人都同意了你们外人没资格干预的表情,看着祝觉。
眼神仿佛在说:再说话就把你扔下去。
祝觉烦躁地皱了皱眉,努力把自己的情绪压制下去,不好意思地问:“那……那我能对一下答案吗?”
丁鹤思索一秒,摇头:“对答案只能暂时改正错误,有的题还是要老师打一次叉才能印象深刻。”
祝觉:……你刚刚不是这个态度。
她心里烦躁又委屈。她觉得,这两个人像是在针对她。
她不由得攥紧了自己的贝雷帽,用以发泄情绪。
郁谨一点也没想针对她,只想当她不存在。
他刚要低头跟丁鹤小声说话,目光突然被祝觉的背影吸引住了。
祝觉之前一直戴着偏大的贝雷帽,他只是觉得有点不协调,却没多想。但是现在,她把帽子取下来了,露出后脑的鼓包和被血粘在一起的长发。
她的后脑像是曾经撞在什么东西上,有一点变形,血从伤口汩汩流出,在肩头洇开一片血渍。
滴答。
血滴落的声音似乎响在耳畔。
他眨了眨眼,血腥的场景却又消失了,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她肩头。
也许她一直戴着帽子就是为了掩饰这个?
郁谨小声问丁鹤:“我们昨天……打到她了吗?”
“我记忆里没有。”丁鹤毫不惊讶,笑着问,“你看到了?”
郁谨点点头。
“暂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跟着她吧。”
郁谨刚要点头,一想却不对,有点凶地问:“你准备一直跟着她?”
“不是我,是我们。”丁鹤耐心地纠正,“再说了,明明你跟她一个班,和她接触的机会更多。”
他这样一想,也觉得不对,眼神有些阴沉。
他高中好长时间没和郁谨同班,那个祝觉居然有这种机会。
郁谨扯了一下他的衣服,问:“青梅竹马?”
郁谨内心也很不平衡。
他跟丁鹤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相处方式都跟游戏剧情内写的丁鹤和祝觉的差不多,直接把他的名字填到祝觉的位置也毫无违和感。现在这样子,就好像自己的身份被人剥夺了一样,让他很不适应。
“青梅竹马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丁鹤忍俊不禁,摸摸他的头发。
“滋——”
车轮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轿车和岔路口开来的货车撞到一起。
郁谨昏迷之前听到周围了路人的尖叫,以及一个男性的哀嚎:“卧槽怎么又死了我没币了。”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天刚破晓,现在是早上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