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几次生重病都没事,我妈说就是托它的福。”丁鹤把玉坠放进他掌心,指尖引导着他把手指蜷紧,手掌包裹着他的拳头,“你喜欢的话就戴着,不喜欢的话,收着也行。”
玉坠有种冰凉莹润的触感,他的掌心却温温热热,隔着一层皮肤把玉融化。郁谨觉得自己手的两面,一面是冰,一面是火,自己就夹在中间,有种冰火两重天的奇怪感觉。
郁谨低头看着:“你随便把这个东西送人,你爸妈不会担心吗?”
丁鹤笑着摇头:“我父母很开明的,既然确定是我的东西了,就不会过问。”
他探寻地问:“你喜欢吗?”
郁谨垂着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那就好。”丁鹤吁了口气,抬手拍拍他的肩,身子前倾,借着这个仿佛拥抱的姿势,在他耳边低语,“我中午放学再来找你。”
他的嘴唇几乎就要贴到郁谨的耳垂,温热的呼吸扫过皮肤。郁谨觉得身上有些燥热,像有一团火从心口一路烧到脸颊,声音有些发哑:“好。”
丁鹤笑眯眯地松开手,跟他挥手告别:“我先回教室了,有事找我。”
“你等等。”丁鹤走了几步,郁谨却突然叫住他。
丁鹤站定看他,他想了想,解开自己钥匙扣上的十字架,伸直手臂把小吊饰递到他面前,语气仍有些矜持:“送你了。”
丁鹤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接过他手中的十字架,端详了几秒,合拢手掌:“我会小心收好。”
郁谨点点头,又有些傲慢地补充了一句:“挂书包上,或者其他显眼的地方。”
“好。”丁鹤从善如流地答应,珍视地捧着十字架,在上面亲了一下。
郁谨脸上烧得更厉害了,催他快点回去。
“那我真的走了。”
郁谨点点头,抱着笔记本回教室。
教室里人来得差不多了,只是大部分都在聊天。
他一进来,就有无数双探究的小眼睛看着他。
钱佐转过来偷偷摸摸地问:“那人谁啊?早上叫你吃早饭那个?怎么又来找你。郁哥你……你脸怎么红了?哎哟,你还在笑。”
郁谨抹抹脸,眼里的温度降下来:“借笔记。”
“你这真是要好好学习了?”钱佐吃惊地盯着笔记本和笔,伸手去拿,“给我看看,1班学生的模范笔记我还第一次见。”
郁谨按住笔记本:“不行。”
“又不是女朋友的。”钱佐小声嘟囔,“郁哥你最近真不对劲。真的不是看上哪个1班的了?”
“你管那么多干啥,和你有关系吗?又不是借给你的。”郁谨没说话,赵天先嫌弃起来了,“闪一边去。”
钱佐只能摸摸鼻子,和他吵吵闹闹地转过身去。
郁谨把笔和本子放在桌上,手里捻了捻串玉坠的绳子,把项链戴上。
他感到有人一直在旁边看自己,余光瞟了一眼。
祝觉很快低下头,指甲无意识地掐着书页。
郁谨若无其事地理了理项链,故意把玉坠露在外面,慢条斯理地打开笔记本,准备试试笔写字的流畅度。
笔明显是用过的,笔身有些许的磨损,但看得出笔的原主人很爱惜它。笔芯倒是新换的。
笔记本外面包着一层朴素老气的黑色皮质封面。郁谨在心里嫌弃了一下审美,一打开却在扉页上看到一个大大的红色印章,加上一行手写字:赠x年x班丁鹤同学。祝学业进步,更上层楼。
不愧是学校买的奖励,确实很正经。
丁鹤的名字明晃晃地挂在上面,还加了个戳,仿造都仿不出来。
郁谨忍不住想笑,轻快地翻到下一页,写了几个字。
祝觉怯生生地道:“那个……我的笔没油了,你能借我支笔吗?我下课就去买新的。”
郁谨看看自己手中的笔,把笔一放,去笔袋里翻新的。
“不用那么麻烦,就用你手上这支就可以。”
那不行,别的都行,就是这支不可以。
郁谨找到支全新的笔,随手扔给她:“下课还我。”
祝觉小心地把笔收起来,这句话让她有些泄气,但她很快又勾起嘴角。
“心币+5。宿主你可真小气,不能送别人吗?”
他花钱买的凭什么白送给人,有钱也不是这么做慈善的。
丁鹤除外。
郁谨突然觉得有道愤怒的视线对向自己和祝觉的方向,转头看去,是杜佩。
杜佩并没有因为他的注视而收敛自己的神态,眼神反而更加不满愤懑。
她的视线非常锐利,郁谨忍不住皱起眉。
祝觉突然问:“你的项链……是新买的吗?”
“不是。”郁谨转过头,“和你有关吗?”
祝觉怔了怔,失落地低下头:“对不起,我不该问。”
郁谨丝毫没有欺负人的愧疚感,撑着脸看书。
祝觉用小声但很清晰的嗓音说:“挺好看的。我记得小时候我妈也想给我买一样的。”
郁谨心里总有点膈应。
她和丁鹤青梅竹马,肯定知道他的项链长什么样。
这个关系一直让他很不舒服,但她偏偏要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这件事。
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这条项链和我认得的一个人的好像你们很有缘”,而不是“我小时候差点也有一条”。
但是他一想到,反正祝觉也只能在旁边看着,心情就好了。
系统趴在郁谨肩上,有气无力地念叨:“宿主,你知道你现在拿到的是什么吗?按照剧情这应该是定情道具,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过我觉得你拿了挺好的,这样他那条线就走不了了。宿主,虽然你的操作很奇妙,但是结果还挺不错。”
“安静。”
系统捂着嘴在他肩上打滚。
宿主好像还没发现,祝觉正准备走他这条线。
真是毫无自觉性的被攻略对象。
早上第一节又是英语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