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歌愣了愣,条件反射地拽住祝觉的衣服,但就在同时,原本完好无损的栏杆突然出现断裂,就像刘非之前一样,祝觉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连带着季轻歌都向那边跌了几步。
她想抓住旁边的栏杆,但手忙脚乱间反而被断裂处锋利的切口划了一道口子。
她的下面就是刘非的尸体,还有很多专业人士围在旁边。
她的脑中突然出现刘非的死状。是的,她就要和那具尸体变成相同的样子了。
覃慎一个猛扑,抱住她的腰把她和祝觉都拖回来。
季轻歌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半天说不出话。
“你……你小心一点,估计这栋楼的栏杆都不太安全,你别靠太近,小心掉下去。”
祝觉只在默默抽泣。
“你为什么要站在这里?”郁谨问,“你想干什么?”
他就差直接把“你是不是知道这里的栏杆不牢固想跳下去”问出来了。
祝觉低着头,眼圈和鼻头都是红的:“我只是路过这里,想到刘老师的事,就……就忍不住想看一看。”
“是吗?”郁谨淡淡反问,“我还以为,你更应该觉得害怕,所以远离这里。”
祝觉的头更低了,似乎被他过于严肃的语气吓到了。
“应该是不自觉的吧,毕竟刘老师以前教过我们,”丁鹤和声细语地出来打圆场,“你是不是,太伤心了。”
“只教了一年,你们的关系就这么好?”郁谨不咸不淡地问。
明明上上个周目你还是因为他而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下去,怎么突然就这么悲伤感慨了。
他的目光像是几根箭戳在祝觉背上,她试探着躲了一下,却发现躲不掉,只能深吸一口气,悲痛地道:“他是因为我才死的。”
“你知道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郁谨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和你爸戴的项链一样。”
祝觉沉默了几秒,摇摇头,声音颤抖:“我不知道。但是,但是他应该是因为我……”
“因为什么?”
“我爸可能来找他了。”祝觉嗫嚅道,“我爸和他认识,以前就有托他在学校照顾我,所以他也对我特别关照。他们两个……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但我觉得,我爸中午肯定生气了,觉得我在学校不学好,来学校找刘老师。他们说他被投诉了,一定是因为我爸……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得他这么做。”
“死因还没调查出来呢,你先别自责啊。”季轻歌喘匀了气,连忙劝她,“就算是这样,那也不是你的错啊。你爸……你爸凭什么投诉他,他都不是你班主任。而且,他也不会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自杀吧。也许就是个意外呢,谁也不知道栏杆坏了。你看,这个栏杆不是也坏了吗?”
祝觉勉强地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郁谨发了条消息,叫顾心裁过来,给她做心理疏导。
“从现在起,你们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她,”郁谨对季轻歌和顾心裁说,“最好能再问出一些和那个符号有关的消息,她一定没有说全。”
顾心裁犹豫着道:“现在问她这些,是不是太残忍了?”
“所以我说尽量。她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总之保障好她的安全,最好什么事都帮她做,不要给她任何的机会接触可自杀的东西。无论如何,我们要先把今天熬过去。”
顾心裁眼神有些沉:“可是不解决的话,以后问题也会爆发吧……”
就跟个定时炸弹一样,祝觉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可能自杀。
“今天可能来不及了,明天我们会专门去调查相关的事情。”
他又叫了覃慎一声:“你也跟着她。”
覃慎不耐烦地应了一声,捧着脸:“她反应怎么这么大,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就她一个人受不了。”
“特殊时间,你别说这些话,”丁鹤小声道,“宋眠听到了,肯定不理你了。”
覃慎顿时认真起来。
下课铃声突然在几人耳边炸响,震得几个人都一颤。
“去吃晚饭吧,最好不要在食堂吃。”
郁谨看了看时间,他要去校门口拿晚饭了。
顾心裁点点头:“我们找到位置了,会通知你们。”
祝觉的晚饭是他专门准备的。只可惜那时候他们没想到会出这么麻烦的事,没准备郁谨和丁鹤的量。
“我们先去拿晚饭,等会见。”丁鹤安抚地笑了笑,又道,“别担心,不会出事的。”
他的声音一出来,几个人忐忑的心就沉静下来。
郁谨牵着他的手去校门口拿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