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欺骗了您,是吗?既然如此,您也必要为她隐瞒了。”
丁鹤的声音很有诱导性,让他忍不住吐露心声:“是……是她。”
他咬牙切齿地道:“占卜师!”
他的声音太过愤怒,顾心裁忍不住“啊”了一声。
丁鹤却蹙起眉。
郁谨斩钉截铁地道:“不是她。”
“我刚刚,看到一张照片,”丁鹤似有所指,“是你和……”
“不,”刘非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突然抱着头,表情扭曲,几乎拼尽全力吼出一句,“就是她!是她!她骗了我,她说我的愿望能够达成,我那么相信她——”
他还没有说完,突然天花板发出一声轻响,吊灯连带着天花板灰一起掉了下来,向刘非砸去。
郁谨抬抬手,把吊灯拧碎了,碎片叮叮当当地落在他们身边。
刘非突然把灯管碎片捡起来,塞到喉咙里。
就像是他说了不该说地话,而有人在对他施以惩罚。
覃慎连忙掰他的手,却发现他满嘴鲜血,还在咯咯地笑。
他一边笑,血就一边顺着嘴角淌下来。
他的喉咙被割伤,不能说话,就扑到办公桌边,拿起笔在备课本上写字:
你们做了错误的选择。
你们永远也不可能走出去。
你们只会把更多的人卷进来。
他人一切的灾难都源于你们。
这就是惩罚。
他疯狂地重复这几句话,嘴角的血滴到纸上,把字迹洇开。
“把他打晕,送他去医院。”
丁鹤话刚说完,刘非就双腿一蹬,躺倒在地。
“看起来没这个必要。”顾心裁犹犹豫豫地道,“他死了。”
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雨水从窗缝落入办公室,在窗台上溅起,又化开。
下课,晚饭。
教学楼旁一阵轰动。
郁谨和丁鹤到的时候,只能看到被围起来的白线。
有年轻的女学生跳楼自杀了。
刚好从旁边路过的男学生变得痴痴傻傻,疯疯癫癫。
女生是杜佩,男生是包辉。
只要那股力量想,它可以用各种理由让人死。
这就是刘非写出来的,惩罚。
教学楼内弥漫着沉重而哀痛的气息。
因为出了过于严重的事件,学校没开晚自习,一群学生开始无所事事地闲逛。
祝觉颤抖着身子:“对不起,都是我。我不应该请你们去查那个的。都是我的错。”
顾心裁安慰她:“话不能那么说,如果不彻底把这件事查清楚,没有人能保证安全。”
祝觉感激地看着他,却还是有些愧疚:“我没想到会把他们也卷进来。你们,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顾心裁有些尴尬,他们收集到的线索似乎都是断的,现在唯一的指向是柳兮兮。
但丁鹤和郁谨明显不这么觉得,所以他也不能下定论。
他只能看向丁鹤求助。
柳兮兮猜他想法猜得一清二楚,慢悠悠地伸出手,将他的脸掰向自己:“你觉得,我像那个幕后黑手吗?”
顾心裁仓皇摇头,她又吃吃地笑起来。
“暂时还不能,再给我们一段时间吧。”丁鹤沉吟片刻,无奈地笑了笑,“对方看起来确实很强大。”
他慢慢理出一道逻辑:“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找到它所说的,正确的道路。这样它就不会干涉我们了,对不对?”
“不,我不会让它再这么为所欲为下去。”祝觉坚定地道,“下次,我们一起逃学吧。”
***
9月4日,星期三。
高二(1)班的老师一走进教室,就忍不住皱起眉。
第四组倒数三排的座位全空着,这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