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衙里,萧潜把初步调查结果向纪大人禀报。
“我们拿到了入城登记记录,初二初四初五这三天顺昌车行共有十一辆马车从定淮门入城,皆是从鄂州过来的,记录上登记运的是大米,子莲还有其他特产,这跟顺昌车行的账目一致,而这三天里,初二孟超不当值,初四当值,正巧遇上顺昌车队,初五本该孟超当值,但被郭永利给换了班。”
“后来我们去了顺昌车行,林晏晏在车行发现几辆马车有运送过硝石的痕迹,但车行的来往账目上没有登记硝石,之前我们有了解到,孟超之父曾经在鞭炮作坊做过,被鞭炮炸断了三根手指后就不做了,林晏晏推断,孟超检查马车的时候发现了硝石,所以才非得细细检查,遭到郭永利的叱骂,孟超的死看似入室行窃后杀人行凶,但现在看来或许与这几车硝石有关。”
纪大人的食指在茶盖上转了好几圈,眉头越蹙越深:“林晏晏确定是硝石?”
“她很笃定。”
纪大人沉吟道:“如此说来,这桩案子就复杂了,现在需要查清楚他们到底偷运了多少硝石进来?东西又被送到了哪里,做何用途?不能只把目光放在定淮门,其他城门也要查。”
“我已经命人去查了。”
纪大人点点头:“硝石的事,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就你我,林晏晏,陆昭南,还没告诉关胜他们。”
“先不要外传,以免打草惊蛇。”
“我也是这么想的。”
“殿下,这桩案子影响太过恶劣,宫里都传话了,要我们顺天府尽快破案,殿下,您辛苦些,争取早日把这案子破了。”纪大人道。
“分内之事。”萧潜道。
这案子是不好破,但越难的案子才越有挑战性,更何况这桩案子背后还有一丝阴谋的味道,萧潜很期待揭开谜底的那一刻。
萧潜从纪大人那出来回到值事房,却见林晏晏坐在他的位置上。
“你怎么来了?”
林晏晏道:“吃晚饭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觉得我们得再去趟孟家。”
“现在?”萧潜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经黑下来了。
“对,就现在。”
“你想去查什么?”
“之前我们看到孟家被翻的一团乱,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是在翻找财物,或者制造行窃的现场,但我想到一个可能性,单单就凭孟超对马车里的货物起了疑心就招来灭门惨祸,我觉得有点牵强,也许孟超的发现不止硝石,或许他手里留有证据,凶手有没有可能是在找证据?”
萧潜眼睛一亮:“走,我们现在就去孟家看看。”
路上,林晏晏问:“陆昭南呢?”
萧潜苦笑:“他呀,早饭没吃又吐了个昏天暗地,中午可劲的吃,结果吃撑了,胃难受,我让他先回去歇着。”
“回头我给你写一个健脾消食汤的方子。”
“不用,他回王府了,会请太医看的,你最近是不是跟你那个师父学了不少东西?”
“那是当然,我师父可厉害了。”林晏晏得意地扬眉。
“你师父是不是女的?”
林晏晏不解:“为什么你觉得是女的?”
“听说现在京中闺秀都称你为美容养颜大师,这本事应该是你师父教的吧!这么注重养颜,如果不是女的那就有点可怕了。”
“可怕你个头。”你和陆昭南还都是男的呢!不照样在一起?一大早的在她面前你侬我侬,又是整衣衫,又是梳头发。
萧潜还不知林晏晏已经往他脑门上贴了个大写的断袖标签,还有心情说笑:“我的头可怕吗?太俊了,吓到你了?”
林晏晏睃了他一眼,俊眉修目,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确实长的很俊,可惜他喜欢的是男人,长的再好看也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