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晏来到顺天府,正巧碰上关胜要出门。
“林……甄公子,肖大人正让属下去请您呢。”
“他人呢?”
“在值事房。”
萧潜正对着卷宗出神,食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
“你找我?”林晏晏进门来。
萧潜眼中一丝错愕:“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关胜似乎刚走。
“哦,我正好也有事找你,在衙门口碰到关胜了。”林晏晏找了把椅子坐下。
萧潜轻哂,自言自语:“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林晏晏刚想给自己倒杯茶,听到这话,手一滑,茶杯碰倒了。
萧潜苦笑:他都说的这么小声,她居然还能听见。
萧潜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茶盏,替她倒了杯水。
林晏晏干咳两声,只当刚才没听到那句话:“你先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萧潜道:“秋容供述,那毒药和迷药是从城隍庙前摆地摊卖狗皮膏药的男子那买的,昨儿个就是集市,我去找过,没找到人,但据常年在那摆做面人的摊子的老伯回忆,上月十五,确实有个左脸眼下有颗黑痣的男的在那摆过地摊买骨皮膏药。他记得是因为那男的占了他的位置,两人还吵过一架,后来就没再见过那男的。”
“于是昨儿个我又去问了秋容,秋容说,她是跟封逸尘一起去逛的城隍庙,结果不欢而散,原因是有个卖首饰的小摊贩说了句……跟上次那支蝴蝶玉簪一个价。秋容在碧涵那见过一支蝴蝶玉簪,所以质问封逸尘,封逸尘承认了,并且气呼呼地先走了。秋容气不过,正好那个买狗皮膏药的男子向她推荐毒药,说是老鼠舔到一下就死,她嫉恨碧涵,便买了下来。”
林晏晏沉吟:“这么说的话,很可能从逛城隍庙开始,秋容就入了某人精心设的局。”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但这个人借刀杀人的目的是什么呢?碧涵为什么非死不可呢?所以,我又查了碧涵的身世。流晶阁的戚妈妈说碧涵是犯官之女,碧涵姓张,京城人氏,我去查了刑部的档案,找遍了所有姓张的犯官的案宗。”
“找到了吗?”林晏晏急切地追问。
萧潜勾了勾唇角,笑的讳莫如深。
如果没找到,他怎好意思请她来?
“张伯谦,原户部两广清吏司郎中,四年前因为被人举报贪腐,查实后入狱,入狱第三天,在狱中悬梁自尽。张伯谦只有一个女儿,就叫张碧茹。年纪跟张碧涵对上了。那张伯谦喜欢下棋,棋艺高明,我父皇还曾经跟他对弈过一局。”
林晏晏蹙眉:“又自尽,死的有些蹊跷。”
“是啊,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也不尽然,或许张伯谦留了后手。”林晏晏拿出抄写好的文章和地图。
“这是我从棋盘里发现的,一篇游记和一副地图,写的是卧牛山,画的也是卧牛山,你看看,能不能看出其中的玄妙。”
萧潜惊讶:“还真有玄机,你的直觉挺吓人的。”
“我也是实在没辙了,让封花把棋盘给拆了,这才发现的。”
萧潜笑了笑,拿起文章仔细看,又看地图,越看眉头拧的越紧:“这就是一片普通的游记,而且地图上也没有任何标记。”
“肯定有问题的,你想那碧涵每天研究棋谱,说不定也是在参悟其中的秘密,要是这么容易被发现,这东西早落别人手里了,你再好好看看。”
萧潜想了想:“碧涵死的时候摆的那残局你还记得吗?”
林晏晏点头:“记得啊!”
萧潜收起文章和地图:“走,我们去纪大人那。”
纪大人听萧潜说要借棋盘和棋子一用,便让人取了来。
“晏晏,你把棋局摆出来。”
林晏晏一边回想一边摆弄棋子,不多时道:“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