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潜姗姗来迟。
“侄儿公务繁忙一时脱不开身,让皇姑姑久等了,皇侄儿给皇姑姑赔个不是。”
信阳公主静静地看着故作恭顺有礼的萧潜,不咸不淡地讥讽道:“侄儿可真是忙呢,比你父皇还忙。”
“皇姑姑说笑了,父皇限期三日查清池家纵火案,侄儿不得不尽全力。”
“皇姑姑这么晚来顺天府是为府邸走水一事吧!侄儿已经派人去了皇姑姑府上调查走水原由,哎……这个时节天干物燥,容易引发火灾,今天顺天府也走水了呢!”
信阳公主道:“侄儿说的是,天干物燥,容易走水,不过,我这么晚过来,不为此事。”
“哦?那皇姑姑来是……”
“柔儿不见了。”
萧潜故作讶然:“晴柔妹妹这段时间不是在慈宁宫吗?怎么就不见了?”
信阳恨不得撕掉萧潜的假面,怎么不见的,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
“晚饭后,有人给柔儿报假信,说我身体不适,柔儿孝顺,立时便跟太后请辞出了宫,出宫后就不知去向,根据车夫说,他们是在半路被不知名的黑衣人劫持了,侄儿身为顺天府尹,此事在你职责之内,我只能问你要人。”
“居然有人胆敢在京城劫持晴柔妹妹?真是胆大包天。”萧潜恨恨道。
“敢问皇姑姑,您或是晴柔妹妹是否有仇家?”
信阳冷冷一嗤:“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多年,平日里除了偶尔进宫看看太后,别处鲜少走动,能有什么仇家?真要说得罪过什么人……也就晴柔跟定安侯府林大小姐有过一些不愉快。”
“那可真巧了,今日定安侯府的人也来报案,说林大小姐和她的义弟被人给掳走了,还说她家小姐没有仇家,也就跟晴柔妹妹发生过一些不愉快。当时侄儿就说,不可能是晴柔妹妹干的,晴柔妹妹在宫里呢,有阵子没出宫了。”
“一日之内,两位郡主被劫持,去向不明,当真是蹊跷,会不会是同一人所为?”萧潜沉吟着。
信阳银牙暗咬:“哦?那林大小姐可找着了?”
“尚未有消息。”
“萧潜,天亮之前柔儿若还找不回来,我便只能进宫禀明太后和你父皇。”
“皇姑姑,晴柔妹妹失踪乃是头等大事,侄儿不敢怠慢,侄儿立即派人去查,这会儿宫门已经落锁,明日一早侄儿就进宫见父皇,将林大小姐失踪的消息一并禀报父皇。”
你以为搬出父皇和太后,我就怕了你?
真若闹到父皇和太后跟前,只怕心虚的该是你信阳。
信阳气的气血翻腾,反过来威胁她是吗?
“萧潜,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我要让晴柔平平安安地回来,你若办不到,那我就只能用我自己的办法了。”
“侄儿只能保证一定会尽力寻找,皇姑姑若是自己有办法寻找,那是最好不过了,您是知道的,顺天府最近实在太忙,人手不够……”
信阳噌的起身,面沉如水:“萧潜,但愿你办事牢靠些,柔儿若是少一根头发丝儿,我会叫伤害她的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别逼我鱼死网破。”
信阳说罢,拂袖离去。
她走这一趟,目的就是警告萧潜,林晏晏你已经救走了,最好是见好就收,老老实实把人放回来。
萧潜目送信阳离去。
唇边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冷笑。
鱼死网破吗?
你这条鱼是死定了,但网不一定会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