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万事兴,劝和劝两头,林晏晏又去了三婶那。
周氏问:“你去过慈恩堂了?”
林晏晏不置可否,就看着周氏笑。
周氏悻悻道:“我也不是说不帮,可她也不想想,二哥是为什么辞官的,这才过了多久?别人不追究,是因为二哥已经辞了官,你现在又要重回官场,难保有人不旧事重提。她倒是说的轻巧,随便找个京中的六品官当当,她当你三叔是坐在龙椅上那位?六品官随便给?”
林晏晏:呃……
祖母竟然提了这样的要求?那难怪周氏要不高兴了。
祖母也没跟她说实话。
“我不过说了句实在话,六品官哪是那么容易弄的?便是九品芝麻绿豆的官职,在京中那也是抢破头的,我们叔齐可没这能耐。”
“好嘛,这就被她揪着骂了我好一通,你三叔一个屁都不敢放,气死我了。”周氏现想想都还憋气。
“你三叔在通政司从八品知事做起,干了十年,好不容易才升为经历,前年就有机会往上升一升,连你三叔自己都动了心,希望你二叔能帮忙托个情,结果老夫人说什么老二如今是清流砥柱,做这种徇私的事儿有损老二的名声,让你三叔脚踏实地,能上就上,不能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听听,这叫什么话?”
在老夫人眼里,只有林仲坤才是她亲生的,叔齐就跟偏房养的似的。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偏心眼也不能这偏法。
林晏晏劝道:“三婶,祖母年纪大了,有些想当然,说的对您就听,说的不对,您就只当耳旁风便是。”
“我可以当耳旁风,问题是你三叔,你祖母的话,他都是当圣旨来听的,就只能我出来当恶人,拦一拦。”
“嗯,这事儿是得拦,行了,您也别生气了,祖母那边我已经说了,二叔的事等明年再看。您尽量别跟祖母置气,有事儿跟我说,我被她骂几句没事儿,毕竟我是她亲孙女,您可不一样,当媳妇不容易,动辄得咎,外人不知情还道您不孝顺婆母,那冤可就大了。”
周氏郁郁地叹了口气,叔齐不得宠,连带着她也不受待见,没办法,人与人之间还真得讲点缘。
“我知道了,如今你祖母也就你说的话还能听得进去。”
林晏晏笑了笑:“既然没事儿了,我就先回了。”
翌日,林晏晏正在同源楼看账簿,封花回来了,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摸出一把瓜子儿,边磕边道:“知道林蓁蓁出府干什么了。”
林晏晏嘴角勾了勾:“她是不是去找朱子玉了?”
封花瞠目:“……你怎么知道?”
“猜的,朱子玉在街上摆摊买字画,知道的人肯定多,消息传到林蓁蓁那不足为奇。”
“还以为能让你惊讶呢,一点不好玩。”封花怏怏道。
“他们见面了?说话了?”林晏晏问。
“没,林蓁蓁还挺照顾那姓朱的心情,怕伤他自尊,悄摸摸地躲一边看他,又花钱请人去买姓朱的字画,自己压根不敢露面。”
林晏晏倒是有些惊讶了,她一直以为林蓁蓁当初抢朱子玉,不过是想嫁入晋国公府,攀高枝的心思更重一些,昨晚魏月婉跟她说的时候,她就猜林蓁蓁是去找朱子玉,但没想到林蓁蓁对朱子玉用情如此之深,只有真的很爱一个人,才会考虑到对方的尊严,才会这般小心翼翼,连施以援手都得藏着掖着。这就叫患难见真情吧!
林晏晏对林蓁蓁有了新的认识。
“现在知道怎么回事了,你有什么想法?”依照她对林晏晏的了解,估摸着林晏晏是想管这闲事。
“管是肯定得管。”林晏晏道,毕竟林蓁蓁尚在孝中,经常跑出去,若被人知道了,还道林家没家教,芃芃和莜莜都还没议亲呢,可别连累了两位妹妹。
封花嘴角一咧,被她说中了。
“怎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