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瑞的话太偏激,顾时涵根本不知道这些,“呜呜呜,我是想见他,可是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定要他那天回来。”
是陆隐之自己说那天回来,晚上来接她,她只说了一个‘嗯’字,可是无论怎样,她很内疚,觉得是自己害了他。
【那天不回来,第二天你们要军训。】
说完不等顾时涵反应,电话就挂断了。
顾时涵蹲在树影下,泪流满面,是因为要军训,陆隐之才要急着回来陪她吃饭吗?
她情愿军训后见面,也不愿意他这样。不失信于人,终究失信。
正式上课第一天,走进课堂,她终于遇见了陆佳佳和陆子枫,还结识了来自松溪的黎倩。
上午放学,顾时涵在楼梯口追上陆佳佳,陆佳佳的精神状态让顾时涵心冷了半截,好像她哥哥已经无药可救了,“陆佳佳同学,你好。”
陆佳佳有气无力的把手上的几递给陆子枫,“什么事?”
顾时涵抱紧怀里的书,蠕动嘴唇,好半天才小声的问:“我听说陆先生身体不舒服,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陆佳佳用警备的眼神看着顾时涵,“我哥哥怎样,需要你操心什么?你以为我哥哥送你个手机,你就是他什么人吗?”
说完,陆佳佳朝陆子枫勾手,“还愣着干什么,司机还在等着呢。”
两人消失在拐角处,顾时涵才失落地下楼。
黎倩追上顾时涵,刚才陆佳佳的口气,她感受到了不友好,这会她温柔地安慰着顾时涵,“你不要跟她计较,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这样,娇蛮任性。”
顾时涵没说话,两人去了饭堂。
上课,下课,吃饭,去图书馆,成了顾时涵一天的主要生活。
只不过,一闲下来,她就翻手机,等着白雁随给她的回信,她相信很快。
周六下午,顾时涵刚在图书馆坐下来,现在唯有浸没在知识的海洋,才能让她稍稍静下心。
翻开借来的一本英文小说,最近她的英文学习有很大的突破。
正全神贯注,手机振动了一下。
顾时涵拿过手机一看,是白雁随的短信:【顾小姐,在学校吗?】
顾时涵激动的秒回:“嗯,我在的!”
【我在大门口等你,带你去京都医院!】
顾时涵几乎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跑到宿舍,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裙子。本来想洗个澡,看样子来不及了。
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顾时涵终于忍不住眼泪。她气喘吁吁停下来,努力稳住眼眶里的躁动不安,不能让白雁随看见。
上了副驾驶,顾时涵看见白雁随有些疲惫,脸色暗沉,面容倦怠。最近他一直忙着协助陆鹏飞处理陆隐之的事。
两人都没说话!
到了医院,白雁随带着顾时涵走了专用通道。
电梯在19楼停下。
走在长长的过道里,白雁随稳重的脚步声打破静谧的周围。
白色的四周给人一种清冷的压抑,空调的冷气从顾时涵的毛孔渗透全身。她不自觉打了个冷战,追上白雁随,“白秘书,我身上有汗味吗?”
白雁随看着眼前清瘦的姑娘,心里有点难受,但他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笑脸,“放心吧,就是有点汗又怎么了?”
“之前我感觉陆先生闻到汗味会打喷嚏!”顾时涵有点后悔,出门时应该冲个澡,上了白雁随的车子,她才想起陆隐之之前打喷嚏的事。
“不是的,他那段时间有鼻炎,现在好了。”白雁随努力安慰顾时涵。
两人推开陆隐之的房间门,一眼看见正对面,薛瑞正平躺在沙发上翘着退看报纸。蒋鑫坐在一旁刷着手机。
往里走,顾时涵看见陆隐之穿着蓝色竖条纹病号服,整个人瘦了不少。
薛瑞坐了起来,拿起茶几上的香烟和打火机,直接出去了。
蒋鑫看了看其他三个人,突然想起上次香檀寺吃早餐的事,他觉得跟着薛瑞有前途,于是起身跟顾时涵打了招呼,“顾小姐怎么多日不见,瘦了一圈。”
顾时涵脸一红,不知怎么接句。
陆隐之浅淡一笑,薄唇毫无血色,“军训一定很辛苦,我听说文山大学的军训时间短,训练强度很重。”
一句话解释了顾时涵消瘦的原因。
如果不是他们在,她可能会情不自禁地扑进陆隐之的怀里,大哭一顿。
蒋鑫意味深长地和白雁随调换了眼色,两人结伴出去。
顾时涵局促地站在门口,不知进退。
陆隐之靠在床头,笑着说:“过来!”
顾时涵低着头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抱歉,我失约了。”陆隐之说。
他身上散发着消毒水混着中药的气味,手背上都是针孔。顾时涵眼泪一滚,明明她和陆隐之没有关系,可她一想到他遭受的罪,心里就疼痛万分,就像看见妈妈和外公那时候被病魔折磨一样难受。
她难受,为什么自己年龄不大,却要经历好几次这样的事。
她含糊地说:“我不接受道歉。”
陆隐之叹了一口气,苦涩的笑道:“我该怎么弥补呢?”
他掀开被子,要起来。
顾时涵着急上前扶他,“你要做什么?”
“去洗手间。”
“”顾时涵身体一僵,看了看自己的手,是继续扶还是放开?真是让人纠结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