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看向缓缓撑起身子的白洞庭,“他的手……”
凉月从疯爹怀里跳下去,去抓白洞庭的手,刚才他握剑握得太紧了,被蹭掉了一层皮。
“小伤!不碍事!这在战场上算什么啊?”
白孤云这个亲哥哥走过来,根本都没在意自己亲弟弟的伤,还责备道:“你怎么照看人的!伤了郡主,小酒还不又得发疯!”
凉月抓住白洞庭受伤的手腕,掏了个药瓶给他上药,还冲着白孤云翻白眼儿。
“怎么不碍事?你怎么就知道不碍事!”
凉月有点心疼白洞庭,这么凶险的蛇窟他都敢跳下去!
万一要是上不来呢!
“呜呜!”
小皇帝又哭了,“都是朕不好,害得凉月和糖水哥都受了伤。”
“别吵!谁也不怪,是我自己不小心滑了一下。”
凉月瞟了眼蛇窟,又抬头看向了疯爹,突然觉得脚有点麻。
凉月把裙摆拉上去一点,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呀!小侄女儿,你的脚,在流血。”
小皇帝喊出声的时候,凉月已经被疯王抱住了。
“宣太医!大事不好了!”
小皇帝咋咋呼呼的。
白孤云拍了下白洞庭的后脑勺:“臭小子!你英雄救美也不能让美人受伤啊!这回完了,白救了,白受伤了!”
凉月吃了颗止疼药,对紧张地在屋子里踱步的疯王说:“疯爹,我都治好了,你就别让那些太医折腾了。”
“怎么腿脚这么慢!”
顾怀酒等得不耐烦了,听凉月这么一说,脸色又阴沉了。
“应该不是毒蛇,要不然我当时就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不许瞎说!”
疯王驳了凉月的话,“可恨!本王饶不了宣平侯!”
“别!”凉月急忙阻止,“这回还真不是那些蛇的事儿!”
凉月变出一只八宝琉璃灯来,只见那灯芯此刻正发着悠悠的青色光泽。
疯王本来就紧张的心此刻干脆都纠成了一团。
“有妖?”
“还是个高级别的,我感受不到它的气息,可是它躲在暗处,却能偷袭我,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疯爹你说它胆子是不是有点大?”
疯王咬着牙:“简直是胆大包天。”
凉月提着灯笼,赤着脚站在榻上,那份心焦的感觉愈发明显了。
这盏灯亮着,就说明这只妖就在自己身边。
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疯王走过来,握住了闺女持灯的小手,揽她入怀,叫她坐下来,自己则为闺女揉了揉刚才被咬伤的脚踝。
“吓坏了吧?”
“嗯。”
凉月点头。
“害怕就哭,别憋着。”
凉月却摇头。
“不能哭,哭了,就输了。”
她掏了张符,把它折成一只纸鹤的模样,在手里掐了个诀,那纸鹤便真的在天上飞起来。
“我不能坐以待毙,该请援兵的时候就得请。”
凉月其实有点头晕,她想那蛇应该是带些毒性的,为了以防万一,凉月又服下了花酿之前给自己的解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