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唯羿,你不是想报复我吗?”蔺易平定定望着他,拿捏着语气,慢条斯理用话刺激他,“按照我说的去做,等到我死了,我的一切都会是你的,可以随便处置。”
“到时候你占着我的位置,拥有我处心积虑得到的全部,肆意挥霍,不是最好的报复吗!”蔺易平迫切的想要说服他,不惜任何代价。
可祁唯羿仍旧不为所动,坐在那里慢吞吞的切牛排,顺便欣赏他精彩绝伦的演出。
七分熟的牛排先被切成块,再被切成丁,最后成为一滩肉糜。
祁唯羿耐心终于耗尽,抽了张餐巾纸擦干净刀刃,收进口袋里。他望着那盘嫩红的肉泥没什么胃口,干脆推到旁边,整个人懒洋洋倒在座椅上。
“果然,跟神经病聊天太影响食欲了。”
蔺易平对他这种状态很满意,再接再厉继续说,“祁唯羿,我了解你。像你这种人,根本不可能轻易放下仇恨。”
“嗯。”祁唯羿望着花式繁复的顶灯,淡淡应下来。
蔺易平露出得逞的笑。
“你说的没错,可那又怎么样?”祁唯羿声音凉飕飕的,随时都会凝成一块冰,“已经无所谓了。”
天天记恨着某个人,活在世上也太辛苦了。祁唯羿无奈的发现,自己看到现在的蔺易平,仅仅是恶心反胃吃不下饭的程度,并没有迫切想要剁碎他的**。
毕竟周围人多,要是他动了手,以后就没办法当小明星了。
祁唯羿欣慰的想,我真是个爱护羽毛的好爱豆。
“你就不想报复我吗?”蔺易平问。
“一大把年纪了,谁给你天真的勇气?”祁唯羿原本懒得搭理他,看蔺易平越说越离谱,揉揉头发懒洋洋坐起来,“你查过自己是什么病吗?”
蔺易平瞳孔皱缩了几秒,忽然转过去剧烈咳嗽。他仔细回想,只觉得意识模糊,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
“不可能,你根本不可能接触我,难道你收买了…”但自己周围的人,跟那孩子都没有交集,压根不可能被收买。
他派人盯了祁唯羿那么久,确定他没有动手的机会才对。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容忍你接二连三出现在我面前。”祁唯羿扶着椅背站起来,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我累了。”
“等等!”蔺易平还想再说些什么。
“蔺先生,祝你你跟你那些肮脏的垃圾,一起下地狱吧。”祁唯羿斜过视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我遇到过,最有趣的玩具。因为你,我的忍耐度高了许多。”
“你别跟我玩心理战术…”蔺易平眯起眼睛,颇具威严的看着祁唯羿。
“我已经懒得跟你玩了。”祁唯羿轻笑了声,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再见…对你而言,可能是永别吧。”
他丢下想要挽留的蔺易平,大步走出光线富丽的饭厅,坐进等待接林鸿的车里,才终于捂住胸口干呕两声。
“真恶心。”祁唯羿嫌弃的咒骂,“那个变态。”
他确确实实讨厌蔺易平,讨厌到跟他多说两句话,都会觉得反胃的地步。可刚才也没有撒谎,即使那个人毫无攻击力的坐在面前,祁唯羿也懒得动手。
那条烂命岁数已尽,他那种病会让人活的越来越痛苦,却没那么容易死。以后有漫长的时间,蔺易平都会在病床上度过。
祁唯羿坐在车里,仔细感受自己的心情,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特殊的情绪。
即使有那么一点,比起‘林鸿什么时候出来’,‘下次必须要让顾刚请我吃冰淇淋火锅’和‘晚上回去用小号窥屏,看看哪个小独唯骂我’这些事来说,实在微不足道。
明明,蔺易平对他来说,是个无足轻重,随时都可以忽略的人。为什么以前的自己,每次提到他都会觉得愤怒暴躁,轻易被牵动情绪呢?
大概是因为,我以前太闲了吧。祁唯羿摸着下巴,得出这么个结论。
“唯唯,你出来了!”林鸿匆匆跑出来,看到他,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刚才他注意到外面骚动,以为是祁唯羿出了事,连忙扔下代理人赶来查看情况。毕竟孩子是他带出来的,这崽崽金贵麻烦,还有无数亲妈粉。
他要是出事,自己非得被活剥了不可。
“我没吃饭。”祁唯羿靠着玻璃,浑身无力的说,“这里东西不好吃。”
“你…”林鸿想起被丢下的代理人,咬咬牙说,“走,我带你去别出吃饭。”
“好啊!”祁唯羿愉快的说,“那我要吃佛跳墙。”
“你能不能吃点便宜的?”已婚男人林鸿忽然肾疼,开始琢磨请完这段饭,自己应该怎么找老婆预支零花钱。
“冲啊冲啊!”祁唯羿给他打气。
《沉默》开机一个月,剧本内容已经顺利完成三分之一。孟导非常开心,因此头发都长出不少,轻巧的决定给剧组多放两天假期。
所有人都在高呼孟导英明,只有普思发愁的想,自己明天参加颁奖典礼,应该穿点什么。
国内金影奖电影节,按照原定计划在五月五日举办,《自闭》剧组提名除最佳女主角之外的所有重要奖项。
而且,金影奖的奖项提名,向来是按照整体大于个人的原则。比如最佳导演奖提名:《自闭》导演组,孟衡和普思两个人都可以领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