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起质疑道。
“哦,这个病人不是从石岩过来的。”
韩宾拉开了吉普车门,让唐起先进去,然后他跟着坐进去,接着道:
“他本来就是大田的患者,因为失狂病毒发作,在医院里就被控制住了。我们这支援助队来了之后,就把他当成病例标本来研究,使用了很多医治的方案,都是成效甚微。”
布尔拨打了报警电话,进行尸迹报备,然后启动了吉普车,开离了这条死胡同。
下水道的烧尸,虽然很隐蔽,但遮不住一阵阵油烟从井盖下飘了上来。
这还不算太引人注意,主要是那股味道有些呛人,胡同两边的住户被呛得难受,纷纷从窗户里伸出头来查看个究竟,很快就发现到井盖冒烟的情况。
“没什么值得好奇的。”
刚刚驶离这条死胡同,韩宾就冲着这些跑下来探究竟的住户,用东林语警告道:
“下水道发现了失狂病毒的感染者,刚死,就地火化。不怕感染的,就跳下去看个够。”
一听到失狂病毒的感染者,原本好奇的住户,马上一下子跑开掉了。
从敏电菌体事件暴发以来,经过这么多月的病变、进化,以及跟进报告的事例,到最近的千人致死的震摄,东林国的民众早已是惊弓之鸟,只要一听到跟失狂病毒沾边的事情、东西,马上都离得远远的。
“你们就地火化,这是违反科学的处理方式,会污染环境,更有传染的风险!”
马上有懂得传染病预防、阻断的住户,打开窗户冲着吉普车指责道。
“是的,火化出来的病毒,就飘到了你家窗前,再喊几句,病毒就跟随空气一同被你吸入肺里了。”
韩宾用东林语恐吓道。
唐起一句话也听不懂,但见两人隔空吵架似的阵势,最后韩宾竟然还“吵”赢了,对方慌慌张张把窗户拉合上去,没再吭出一个声音来。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唐起等韩宾从车窗缩回身子,并坐正之后,对他说道:
“那病人原是失狂病毒的感染者,我们这样火化他,会不会有传染附近住户的风险?”
韩宾怔怔地看着唐起——
……我这刚怼完一个不识抬举的家伙,你就接上茬子又来了?
“哦,恕我没有把刚才的话讲完。”
韩宾意识到自己的失误,马上补救道:
“我们团队使用了很多医治方案,都是成效甚微。但是说来奇怪,就在昨天,这个病人奇迹般地好了。”
“奇迹般好了?”
这下轮到唐起怔怔地看着韩宾:
“这就发生奇迹了?”
……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唐起暗想。
让东林国整个医学界,甚至是整个科学界都束手无策的失狂病毒,突然在一天之内就奇迹般好了?
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很不可思议吧?”
韩宾也是一脸疑惑地道:
“我们团队都觉得不可思议,猜测是这个病人的体质有异常人,一定是他的免疫系统进化出了能对付这失狂病毒的t细胞。就当我们准备抽取他的血液,进行化验核查时,他就逃跑掉了。”
“他为什么要逃跑呢?”
唐起提出疑问:
“难不成,你们在对他进行研究治疗的时候,采取了非人道的方式,让他感觉到这是一种虐待,并在心里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想象一下那些疯狂科学家,拿活人做实验的画面——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怎么可能?”
韩宾很严肃地申辩道:
“你怕是没看过感染失狂病毒的患者,发作时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吧?我们在给他治疗,就算成效甚微,但总是在替他减轻痛苦,怎么会是一种虐待?并且他没发作时,头脑还是冷静且正常的,就有说过感激我们的话。所以,在他心里从没留下什么阴影,不存在看见我们就害怕、就逃跑的可能。”
“那他为什么要逃跑呢?”
唐起再次质问道。
“我们也想不明白。”
韩宾迷惑地道。
“那你们查看过他逃跑后,都到过哪些地方,都干过什么事情没有?”
唐起提示道:
“或许他逃跑的动机,正是他要去干的事情。”
……唔?
这个提示让韩宾眼前一亮:
“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这点,完全可以追查他的行踪,从侧面判断出他逃跑的原因。”
韩宾开始整理出病人逃跑的时间线,然后按着时间线,对应地找出经过的地点,直到可疑的地方,就向警局、交管局提出调取路边监控的协助,很快就查到病人曾经进入过一家网吧,并在里面呆了近三个小时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