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这个顾客会“很识趣”地不提自已的需求——提了也没用,提了也得不到满足。
但现在,这个顾客完全不用去考虑厂家,只管把自已的需求表达出来。
一表达出来,就是一个市场需求,而开放的市场总会致使有人站出来,满足他的这个需求。
换言之,这个劳动系统,本质上就是引导个性消费,和个性创造的。
而这种本质,就是为了“以人为本”,围绕着“人之需”而展开的经济活动。
社会学家想到了老人,于是问道:
“这套劳动系统,是面向有劳动力的人群开放的,但像一些老年人,以及一些残疾人士——那这部分人,岂不被这套系统隔绝在外了吗?他们怎么生存呢?”
向导道:
“怎么会呢?这套劳动系统会给这些人群,一个最低保障任务——让他们每天做签到,打卡赚贡献值。年龄越大,残疾等级越高,相应的贡献值会高一点。另外,这套系统毕竟是遵循‘人之需’,所以天生我材必有用,在这里没有真正的废物,只要你身上还有一处用处,就总会有用得着的时候。比如老人虽然没有劳动力,可是会唠嗑,就可以接一些陪人聊天的任务。比如瘸子不会跑,但他会逗人乐,就可以接一些开导人的任务。”
考察团五个成员,不由得再一次面面相觑,向导说到的这些任务,并不陌生,就是在他们各自的国家,都是有出现过的。甚至还有代骂、代打的奇葩要求,在他们国家看来有点“不正常”,但拿到月国这套系统里来,却再正常不过的了。
“这么说来,这套劳动系统,还真是囊括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啊?”
五个考察员,都开始设想了起来,尝试把自已的需要代入进去,好像“凡事皆可系统”,都可以在系统里得到满足。衣、食、住、行,以及精神世界,都可以发成任务,让人来实现。
“好像结婚、生育,是没办法在系统里得到解决。”
社会学家想到了结婚和生育的问题,于是问向导道:
“你们这里真的不结婚的吗?生育全靠孵化宫来解决?那这样一来,怎么组建家庭呢?”
金融专家也刚刚代入到这方面,马上发现了问题,这会见社会学家开了口,当即也附和道:
“对啊,家庭是社会最小组成单位,你们这里不结婚的话,那这家庭怎么组建呢?”
“我们这里不需要家庭这种小单位。”
向导的回答,让所有人吃惊。
他们以为听错了,一再问道:
“天啊,这不可能吧?”
“连家庭都不要?这样怎么构建成一个社会集体呢?”
“无法理解!这不是真的吧?”
听着这五位客人的质疑,向导道:
“我们这里,社会最小单位,是个人。没有家庭这种概念。”
“那人的情感需要,怎么解决?”
“有人就要孩子,该怎么办呢?”
“有人需要异性陪伴,又怎么解决?”
观察团成员,七嘴八舌地发问道。
“孩子是可以去孵化宫领养的。至于你们提到的其他问题,统统可以在虚拟世界里得到解决。”
向导回答道。
“可虚拟世界,那是假的。”
金融专家大叫道:
“心里知道那是假的,还怎么培养感情?”
“那就把虚拟世界,做得逼真一点。科技发展到今天,可以说,这方面已经不是问题了。”
向导道:
“再说了,就从感情的角度,来看待人这种生物的话,人在感情上其实是一个很不确定的变量。喜新厌旧、朝三暮四,现实中根本是不可能得到满足的。只有在虚拟世界里,才能得到很好的满足。”
社会学家、经济学家,还有金融专家,以及另外两个专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反驳向导,可又觉得向导说得对极了。
尤其是社会学家,他在这方面倍有认同感。
目前各国,离婚率逐年上涨,甚至出现不婚族,精英利己者,不再向往婚姻的生活,认为那是自由的墓地。
“没有家庭,那就享受不到天伦之乐,也压根没有伦理可言。”
最后,不敢苟同的经济学家,不得不搬出这些传统观念,来尝试反驳。
“不要尝试反驳我们。”
向导笑了一下,道:
“所有的天伦之乐、伦理观念,在人性追求安逸面前、追求自由面前,都不值得一提。我认为,只有我们月国实行了这样的两套系统,才是真正解放了人的自由,实现了真正的男女平等。”
“额,我对你这个观点,保持中立态度。”
社会学家也不敢苟同,但也不否决对方。
智能汽车继续前行,不知驶过了多少条街道,最终在一个事务所大门前停了下来。
“我的任务完成了,祝你们旅途愉快。”
考察团成员下了车,向导冲着他们挥手致意,然后坐着智能车,渐渐走开了。
事务所大门口处,站着三个“东林人”。
两个面无表情。
只有一个挤着笑脸,看到考察团成员下了车,便迎了上来:
“欢迎国际友人前来参观、考察。我们月国人民欢迎你们。”
这人用国际通用语言招呼道。
另外两个面无表情的“东林人”,随后走了上来,冲着五名考察员鞠了一躬:
“吧嘛怒啦,呼啦叭叭……”
挤笑脸的翻译道:
“我叫太,身边这位是我同事,叫居。很荣幸能有这么一个机会,与你们建立外交,互通有无。接下来的行程,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也祝愿你们有个愉快的参观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