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提示道。
“没有配偶,没有家庭的观念,纯粹就是个体生活。那他们领养的子女,也没多大意义啊。毕竟贡献值不能转让,自然不能转让给子女。子女不依赖父母,也要靠接任务生存。这样的父子关系,既非血缘,又没有亲情的纽带,难以维持啊!”
宋昌感叹道。
“据了解,领养孩子的,都是未被转化的东林人。真正的月族人,他们是不领养孩子的。”
唐起说道。
“那他们的人力储备,不就一片空白了?”
陈虹好奇问道:
“难道月族人都不会老?不会死吗?”
“孵化宫是国家建造的,人力储备属于计划产业,月国的管理层会根据现有的人力资源,进行有计划地安排孵化后代的数量。”
唐起回答道。
“那像咱们这种传统家庭观念,比较重的国家,不就很难适应月国的这两套系统了吗?”
陈虹道。
“不见得啊!”
秦灿回答道:
“就我当明星的那会,碰到的很多同行,都对家庭观念比较淡薄,不婚、丁克什么的,他们比较推崇。我觉得时代在变,放眼现在的经济大国,越是发达的国家,越对家庭观念看得淡,人们更注重个人的生活质量,而不想把一生的精力,放在培育子女方面。”
“按照我国目前的发展来看,很可能将来也会实行子女孵化的方式,来作为人力资源补充的一个项目,归国家来管理。”
唐起道:
“一是结婚压力大,现在离婚率更是逐年上涨。二是子女成才的教育费用,太过高昂,也耗费父母很多精力。三是社会快节奏,不管是精神方面,还是物质方面,人们的焦虑感越来越明显。”
“不用等到未来,其实我现在也是赞同子女孵化的方式的。”
陈虹苦笑着道:
“多好,不用去体验分娩的痛苦,不用承担生育上的风险。只要给钱,就能领养到一个宝宝,多好的一件事情。而且我相信,到了能够子女孵化的程度,那么是完全可以实现优生、优育的,在孵化过程,就可以进行基因检测,筛选好的基因种子去孵化自已的后代,甚至不排除基因的修改。”
“说到修改基因,我们应该现在就要去做了。‘文明迁栖计划’里面,就要尝试基因的修改,延长人类寿命。”
唐起说道。
“已经在做了。”
陈虹道:
“目前我手上,正在研究端粒酶,一旦突破,人类的极限寿命就有250岁左右。”
“我有个很大胆,且出格的想法。”
刘帮这几个同事道:
“我们唐国现在的人口生育率,不是越走越低吗?要是引进月国这套意愿系统,和劳动系统,发个‘要孩子’的任务出去,一定会有很多单身男女来接单。就我了解到的行情,不想结婚,却想拥有宝宝的单身男女,人数不少,这里面是个市场。只要与试管婴儿相配套使用,一定能瞬间解决我国目前的生育率低下的问题。”
……
月国实行的这两套系统,一时之间成为国际社会热烈讨论的话题。
但也给外交界、外贸界、国际货币机构带来头痛问题:无法进行货币形式的外贸活动,只能通过原始的“以物换物”的方式,来互通物品。
而这次考察活动的结束,又影响到了“人类文明迁栖计划”应急期方案,剩下的八名船员。
三名船员不惜赔偿三倍的违约金,选择了退出。
负责船员培训的工作人员,愁死了。
十名船员的数量,都是经过严密的计算,得出的最佳匹配人数:从飞船操作上、资源消耗上、其他技术链上、后备计划上,都是最佳的。每增加一人,就会指数级地带来超重负荷。而每减少一人,同样也会带来各方面的“断层”隐患。
虽然减少一人,在设计上会有一个缓冲补救期,但也有一个期限。何况现在是减少了五个船员,连动用缓冲补救的措施都不补不回来。
“又要再去招人!”
工作人员要死的心,都有。
就算招到人,也白白给缩掉了四年的培训时间,无法完成制定好的培训内容。
……
国际联合机构,最终给月国的外贸答复,依然是“以物换物”的方式。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月国实行的贡献值系统,是国际社会实行的货币系统,无法对接的。
就算是采取“以物换物”的方式,怎么个换法,也产生了分歧:
月国推行的是个性消费,对批量生产的统一产品,不太感冒。
而国际社会方面,也接受不了月族人“个性产品”那偏高的对换比率。
比如他们的一个手工娃娃,就要换人家好几部手机,简直“卖”出了艺术品的高价。
同样,月族人也理解不了,国际社会“卖”给他们的一台电视,千篇一律的外观和统一的功能,竟然要狮子大开口,换他们几百个手工品,简直是巧取豪夺。
最后,在双方展示出来的产品中,只有原材料达成了交易意向:以原材料换对方的原材料。
但这样一来,资源贫瘠的月国,就没多少原材料用于交换了。
“这样下去,会不会压抑了他们对更多原材料的需求?进而发动战争?”
社会学家有些担忧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