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的心像是已经沉到了无底深渊,那种压抑的感觉让她呼吸都局促了起来,她仍旧不甘心似得,又追问了一句:“真的,没找到?”
祝烽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中夺眶而出。
她难受得一颗心像是被刀绞一样,沉声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把这个东西搞丢呢?”
“……”
“我,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
“皇上,我——”
“好了。”
祝烽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若是别的什么东西被弄掉,让南烟这样难过,他都会付之一笑,安慰她,但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其实是比她更沉重的。
因为,他比她更明白,丢失兵符的危害。
但,也不忍心责怪她。
毕竟,是自己将兵符交到她的手上,而她濒临生产,自顾不暇,又哪里还能顾得了那么多。
只沉声说道:“这件事,朕会解决。”
“……”
“你不要多想,多想无益。”
他的声音低沉,话语简单,但却是最有力,也最能让人安心的。
南烟抬头看着他,最终,也只能轻轻的点头:“妾知道。”
祝烽又叮嘱了一句:“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这件事,就在你我……还有黎不伤之间了,明白吗?”
“是。”
祝烽这才拍了拍她的手。
外面,仍旧是风声呼啸,摇曳的树影映在窗户上,好像他们此刻的心境,无论如何,也已经静不下来。
仿佛,山雨欲来……
而在另一边的太医院,也是风声呼啸,只是这里的风中,飘荡着浓浓的药香,甚至有些刺鼻。
除了汪白芷之外,其他的几个太医,已经接连好几天连轴转。
不仅是要为贵妃那边熬煮补身体的汤药,也要随时为永和宫提供参汤等物,还有在这一次成国公和惠妃叛乱中,受伤的人,也都在等待救治。
太医院的后面,有几间排房。
平日里,这里是几乎没什么人的,但此刻,每一间屋子里都住着一个病人。
最靠里侧的排房内,就住着翊坤宫的掌事宫女,冉小玉。
她已经昏迷了两天了。
胸口的毒伤,经过清洗,消除了大半的毒性,但还有些毒性沿着血脉进入了身体,这一部分,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好不容易,又给她灌了半碗药。
药很苦,但她竟然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也并不抗拒,喝得还算顺利,那太医也松了口气,道:“幸好不是什么娇气的人。”
说完,擦了擦汗,转身走了出去。
剩下屋子里,她一个人,不慎安稳的睡着。
气息,显得非常的乱。
而就在这时,大门又被一只手轻轻的推开,一双脚从外面踏进来,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
声音轻得,好像生怕惊醒了床上的人。
但即便这样,冉小玉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她微微蹙眉,不安的喃喃道:“谁,谁走过来了。”
“快,快救人……”
“快救……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