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师尊眼窝深陷,正说着,双手发抖,身侧的长老赶紧安抚坤师尊,坤师尊的声音如同被人撕破了皮肉,却铮铮有声,
“釉坤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沈唆一事,果然还是引起不小的动静,姬予清低声道:“金长老,只有这么几个门派,各界心不一齐,釉坤山这个出头鸟有点危险吧。”
金长老不以为然,“哪里都有贪生怕死之辈,何必计较。”
贪生怕死之徒的确有,可今日看来,未免太多了,她一直对碧炎山没什么好感,今日臧启能来,甚至觉得碧炎山好歹还有几分胆量。
片刻后,一旁静坐的惜央真君开了口,“坤师尊,商议之前,釉坤山得将所得情报告知我们吧,不然从何说起?”
有人开始随声附和,“对啊,沈唆和银面人的事,我们也知皮毛,那银面人目的为何?”
“此事,老夫会给各位一个交代,”坤师尊向舞墨三郎指了指。
舞墨三郎微微颔首,缓步上前,慢斯条理道:“我师兄沈唆,因被银面人以妻儿要挟,利用满月宴为由,引受邀的宾客前来,目的是摄取一众灵魄。”
“沈唆虽未得逞,但听闻也是多亏了妖王和连公子在场,得以祸免,这么说沈唆一死,我们也无从追究,单论银面人的话,目的就是为了灵魄,要我们如何防范于未然呢?”惜央真君有些咄咄逼人的攻势,“死了一个沈唆,谁能保证会不会出现第二个沈唆,第三个呢?”
舞墨三郎蹙眉,“那依惜央真君所言,我们该如何?”
惜央真君坦然,“我们今日来此,说的不正是此事,只是我们对银面人知之甚少,从何下手?釉坤山又可否知道银面人的其他情报,比如没有和我们坦白的情报?”
“釉坤山绝对没有隐瞒银面人之事,所得情报确实知之甚少,现已全盘托出。”舞墨三郎决然道。
惜央真君沉吟须臾,“只知目的,也不知其目的为何?为恶的话,更要知道银面人路数才行,坤师尊把我们聚集在此,坤师尊可有准备一个对策?”
坤师尊面露为难,显然是没有什么对策,一片哑然。
正踌躇不决之时,师凝天率先打破了沉静,“在场的除了釉坤山之外,还有一人更了解银面人之事不是吗?”
所有人受了师凝天的指引,目光不约而同的纷纷投向了姬予清,姬予清心里暗骂师凝天,这个搅屎棍!
姬予清没待说话,乔鹊抢先失笑,“师姑娘,明人不说暗话,你这阴阳怪气的说话不会也是从隐星宗学来的吧?”
师凝天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乔鹊,你莫要信口雌黄,我说的是谁,自然心里有数。”
“有数?谁心里有数,我心里的数成百上千也有,谁知道师姑娘说的是哪个数,你自己说话不摆明了说,难免让人觉得有挑火的嫌疑啊!”乔鹊话锋一转,“千隐君,您深明大义,您说是吧?”
乔鹊把话抛给了岁昭,师凝天就得闭嘴,再想开口,也得看岁昭的态度,千隐君沉静,朗声道:“师妹,言语要得体。”
“我…!”师凝天忿忿不平,也不能丢了岁昭的面子,只好吞了这口气,“是!”
乔鹊倒是嘴快,“那现在师姑娘可以把话摊开说了,你方才说的那人,是何人?”
师凝天要是真说出来,真坐实了乔鹊给的“挑火”的嫌疑,姬予清尚且是个妖王,也不能她来挑拨,只闷声道:“方才是我不对,当我没说。”
乔鹊掩唇失笑,冷嘲热讽,“那师姑娘以后可得谨言慎行,我还以为你这套言语也是隐星宗上传授的。”
姬予清斜眼饶有兴趣的看着乔鹊,顿时对乔鹊刮目相看,说她憨却还说话带刺,言语中伤师凝天,也算是乔鹊给她争了面子。
现下师凝天吃瘪,不再说话,乔鹊悻悻的向姬予清眨眼笑了笑,姬予清不得不承认,乔鹊第一面,就给了她一个人情,这得记下。